“不是春紅偷了麼?怎麼又成了你屋裡的老媽子?”
“怎麼,怎麼會?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比起震驚,誰也驚不過杜氏,她早就想到趙婆子可能是出事了,卻沒想到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被人找出來,而且,沒有人比她還清楚自己丟的頭面在哪裡。可是,怎麼會出現在趙婆子的身上?
“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才是可能的?”
自知說錯了話,杜氏眼神一閃,又擠出幾滴淚來:“祖母,孫媳婦只是覺得這金釵應該不是孫媳婦的。”她的東西都鎖在百寶箱裡,不可能丟的,如果趙婆子身上的金釵應該也不是她的。
聞聲,王妃冷冷一哼:“當初本妃是在賜寶閣裡為你打的這幅金頭面,賜寶閣之物反面都是有記號的,你要讓你幾位弟妹替你找找這金釵上有沒有賜寶閣的記號麼?”
一聽這話,杜氏便知道自己又著了王妃的道了,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別的說詞,只能僵硬道:“可是王妃,兒媳丟的不是這幅頭面啊!”
“那是哪一幅?”
“是,是……”
杜氏還在挖空心思地找藉口,老太太卻實在聽不下去了:“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編故事。”
“祖母,孫媳真的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杜氏還在垂死掙扎,華青弦冷冷看著她‘表演’,又冷冷地欣賞著她身邊人的變幻不停的表情,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的話:“大嫂,你以為祖母老了,就真的糊塗了麼?你們現在鬧的有多大,祖母的心裡就傷得有多狠,大嫂,你若真的還有半分孝心,還是實話實說將一切都招了吧!”
淡淡的一句話,便給他和柳側妃都扣上了不孝的大帽子,柳側妃面色一變,杜氏卻已發狂般尖叫起來:“郡主,你這是誣陷。”
杜氏不是蠢貨,只要一聯想便能猜到這些事情都是出自華青弦的手筆,可是,她明知道華青弦在整她,卻找不到一點證據來反駁。被逼得急了,便只能氣急敗壞地大叫,可那樣瘋狂的尖叫聲,卻只是讓她本就受傷過的身體更加疼痛了。她捂著心口,咬牙切齒地看著華青弦,怒氣幾乎要漲破她的胸膛,可她卻仍舊在華青弦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半點的緊張。
“誣陷?大嫂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冷冷一笑,華青弦的口氣很輕蔑:“是本郡主在誣陷你,還是你們合著夥在誣陷本郡主?”
“一石三鳥,郡主,仍然可真是好本事。”
“看來,大嫂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沒關係,反正現在有了物證,以後要是再找到人證的話,大嫂想必也無話可說了。”華青弦似是不經意,可她提到的人證似是又讓老夫人房裡的金芽有想起了什麼,金芽有些猶豫,卻還是小心翼翼地給香媽媽遞了一個眼神,香媽媽會意,馬上追問道:“可是還有事未說完?”
金芽點了點頭:“老夫人,剛才華管家撈起人來後在園子裡見著了一個人,奴婢細看了一下,似是大家正在找的那位春紅姐姐。”
“那她人呢?”
老夫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雙略顯昏黃的眼珠,在金芽和華青弦的身上來回梭轉,似是在判斷她們倆個是否是串通一氣。金芽當然是和華青弦沒有關係的,她只不過是華青弦這局棋裡不經意間投下的一粒子,不是她也會是別人。所以,就算是迎著老夫人凜凜的目光,華青弦也一樣理直氣壯,就連目光,也都清透得讓人一見到底。
“春紅姐姐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心智有些亂,說話也顛三倒四的,華管家怕衝撞了府裡的人,便將她鎖進柴房裡了。”
聽完了金芽的話,老夫人終於將眼光從華青弦的身上移開:“去,把她帶來我問問。”
沒有人再質疑,金芽很快便去了,不多時便在幾個小廝的陪同下,將綁著的春紅帶了過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