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準備明日再跟他說這件事。
“還沒吃飯吧?”
“沒~”
柳依依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過來吃飯。”
又招呼宗川一起吃晚飯。
習慣的力量的可怕的。
對於跟柳依依一起吃飯這事,宗川以前非常排斥。
吃飯的時候,柳依依一個隨意的動作,他都以為她是有事吩咐。
經常飯沒吃上幾口,精神倒是搞得異常緊繃。
幾次過後,他琢磨過來,自家這位姑娘很好說話。
吃飯,就好好吃飯就行。
現在柳依依叫他,宗川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拉著鄧元寶到圓桌前坐好。
鄧元寶一直以為宗言和宗川是美人姐姐的護衛。
可若是這樣的話,這兩人怎麼還跟主子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若不是美人姐姐的護衛,又為何保護她的安全,還聽她的吩咐?
鄧元寶心中疑惑,不過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他這些日子光顧著萎靡不振當活死人了。
就算是三餐,也是宗川逼著他吃點,或者乾脆擼了袖子塞進他嘴裡。
效果可想而知。
一人使勁往另一人嘴裡塞,另一人負氣一般死活往外吐。
結果兩人都是一頭大汗,飯菜還沒吃多少。
如今鄧元寶終於想清楚一些事情,決定重新做人。
忽然間見到這麼多美食。
好比阻塞了許久的嗅覺神經突然通暢,食物的香味爭先恐後鑽進鼻孔。
鄧元寶哪裡還有時間想其他事情,舉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跟個逃荒的難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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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國公府
安靜了多日的慈安堂,突然間來了好多人。
倒也不是其他什麼人,不過是國公府三個房的人。
眾人難得地聚在一起,不過,一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
大夫人竇氏更是攥著手帕低聲哭泣。
哭得裴棟很是心煩。
可是他也不好發火。
二房和三房的人時不時覷一眼大房的人,要不就是偷偷注意老夫人的表情。
見府中這幾個地位舉足輕重的人都沒有說話,兩房的人雖然心中焦慮,也沒有貿然開口。
論起來,最心焦的,還是大房的人。
最後,還是裴棟沒忍住,看著自己閉目養神歪靠在軟榻上的母親。
“母親,您說,這事該怎麼辦?”
老夫人沒有睜開眼,聲音有些疲憊。
“銘哥兒如何說?”
“兒子問他,他只說他自有主張。”
擔任翰林院修撰一職才三個月的兒子,昨日突然輕描淡寫跟自己說,他已經與太子商議過,自己會放棄翰林院修撰一職,轉而去擔任監察御史一職。
別人是鉚足了勁升官。
自己兒子倒好,好好的京城正六品官員不做,自請降了兩級去做什麼監察御史!
老夫人緩慢睜開眼,看了眼長子,覺得糟心。
“棟兒,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母親這是何意?”
老夫人懶得再看他,重新閉上眼。
“銘哥兒是心裡有大章程的人,他做事,定是會將國公府的利益放在首位。”
竇氏還想再說什麼,抬頭就看見程嬤嬤衝她搖頭。
“我老婆子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裴棟和竇氏不情不願地走在最後。
臨出門時,竇氏看著老夫人依舊那副閉目養神的樣子,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