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處宅子,裡面丫鬟小廝婆子都有,聽說比正室都有體面。
“結果你猜怎麼著。有一次,正室趁那個當官的公幹不在家,帶上一夥人闖進外室的宅子,說什麼外室勾引老爺,讓老爺身子出了問題,大白天就將那個外室活活給打死了。”
聽到這裡,裴銘渾身一震。
他的依依,會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自己的嗎?
那時候,他跟她提過幾次,以後會抬了她的身份。
她不是以自己春闈在即為藉口,讓自己以後再提,就是閉口不言。
難道,她壓根就沒想過要做自己的女人,早就決定好要離開自己,所以對身份之事絲毫不上心?
憶起二人在一起的甜蜜過往,恍然到,那些溫情時刻,很可能都是依依為了麻痺自己而做出的假象,眼角慢慢蓄了淚。
“……後來啊,正室就淹死了…… 都說是那個師爺暗中做的手腳。”
後面的話,裴銘斷斷續續聽完。
松木嘆了口氣。
“所以你說,就算妾室有男主子護著,又有什麼用,正室想要弄死你,理由能找一籮筐呢。
“要我說啊,就是錢多惹的禍,沒事娶那麼多媳婦幹嘛,給自己找罪受不說,那些女人也不好過啊。”
最後得出一句結論。
“找媳婦,一個就夠了。”
一番話說得松木口乾舌燥,正準備回屋取水喝,忽然瞟見裴銘眼角居然紅了。
本還想問他要不要喝水,現在也不敢問。
“咕隆咕隆”喝水的時候,松木覺得這人真是奇怪。
無緣無故問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又一個人悄無聲息坐著哭。
她想了想,自己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麼……
臉上一怔。
接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裴銘。
這人的妾室,莫不是也被正室給害死了?!
松木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不然他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怎麼說話, 還常常很哀傷的樣子。
自己受了傷,喜歡的女人又死了,這人實在很可憐。
松木心中湧起濃濃的同情,決定以後跟他說話再也不衝了。
裴抿還沉浸在哀傷中,忽地,對面森林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哀傷的情緒瞬間被收起。
定睛看去,是一個人影。
-
青徽
青徽縣衙的大牢分,為兩種。
一種關押普通犯人,牢房都連在一起,由牢頭和獄卒統一看管。
另一種,則是單獨的一間,裡面關押的,通常是十惡不赦或者萬分重要的犯人。
“你來了?”
側躺在牢中的男子渾身髒亂不堪,臉上也是髒的不行。
然而與這陰暗潮溼瘮人的牢房不同的是,男子臉上的神情卻顯得異常輕鬆。
彷彿他不是被關在重兵把守的大牢,而是在自己家中休息。
隨著腳步聲停止,兩個人出現在大牢前。
來人正是趙寧尋和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