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易堂語氣很是不耐煩。
“我今日不舒服,不見客,有什麼事你自己看著辦。”
“怕是不能如馮縣令的願了!”
高亮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
馮易一怔。
堂抬頭去看,只見兩名男子款步走了進來。
前面一人清俊貴氣,身後那人挺拔如松。
憑著混跡官場二十多年的經驗,馮易堂直覺這兩人,不一般。
他坐直了身子,又以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動作,蓋上玉觀音佛像的錦盒蓋子。
最後看向兩人。
“我看公子不是出生普通人家,就連老百姓都知道,縣令的書房是不能輕易闖入的,公子怎的這樣不懂規矩?”
一聽又是“規矩”簾子,師爺嚇得身子一哆嗦,話也說不利索。
老爺讓他守規矩便罷了,怎麼還敢要眼前這尊大佛守什麼破規矩!
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老爺~ 這位……這位公子是……”
“沒看見老爺我正在說話?你插什麼嘴!”
趙寧尋輕嗤一聲,打量小狗一般將馮易堂上下掃了一遍,轉身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
“你!你大膽!”
馮易堂做官這麼多年,不像話的二世祖也見過不少,還沒見過這麼猖狂的人。
當即猛然起身,橫眉冷豎。
一旁的師爺嚇得身子哆嗦得更厲害,語氣滿是請求。
“老爺~ 您別說了~ 再說下去要沒命了啊~ ”
馮易堂瞪著依舊神情自若的年輕公子,終於察覺出不對勁。
這人,神色未免過於輕鬆了。
似乎是見過太多大場面,壓根不把自己這點威懾放在眼裡一般。
趙寧尋不緊不慢取下系在腰間的剔透白玉佩,遞給厲也。
厲也大步走到馮易堂面前,語氣甚是不屑。
“看認不認識?”
馮易堂看玉佩質地罕見,一看就不是凡品。
伸手就要去拿,被厲也喝住。
“這也是你能拿的!”
說著,將玉佩一面舉到馮易堂面前。
“好好看看~”
玉佩上雕刻了繁雜的圖案,馮易堂睜大眼睛使勁瞅。
神色忽地劇變。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緊緊閉上眼睛後,又睜眼看了一次。
神情頓了一頓後,登時嚇得臉色發白。
接著身子一軟,竟是癱坐到地上。
“老爺!”
-
裴銘已經大好。
依著上次與墨良的約定,來到林中深處。
“公子。”
“查的怎麼樣了?”
墨良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將其展開,遞給裴銘。
“公子猜的沒錯,確實是雲家的族徽。”
裴銘取過白紙。
上面所畫圖案,正是他在松丘善家見過的一樣。
那日松丘善喂他喝藥,他餘光一瞟,就看見銀勺尾部上刻的圖案有些眼熟。
來滇寧之前,他曾去大理寺將當年雲家慘案的卷宗調了出來。
研讀的時候看到雲家族徽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