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知道裴銘說的不假,不過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
這時,剛好宗言帶著醫女進來,裴銘便攙扶柳依依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看了眼厲也和司文。
“你二人隨我出來。”
正廳內。
裴銘與柳依依坐在上首,厲也司文站在廳中。
柳依依雙眼紅腫,臉上也是哭得通紅。
丫鬟小紅端了盆水進了裡間,很快絞乾了一塊帕子送過來。
“我來。”
裴銘接過溼帕,溫柔地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見她時不時還要流幾串淚珠下來,裴銘心中五味雜陳。
剛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不是為了他。
然而他又能說什麼呢。
他也沒有想到,身手不凡的趙寧尋會突然受傷,還不是小傷。
柳依依看了眼司文。
“你也是郡主身邊的人?”
“回姑娘,是,屬下司文。”
這人氣質內斂,看著似乎身手也很不錯。
“說說吧。”
裴銘將帕子隨意遞給小紅,看著厲也兩人。
厲也與司文對視一眼。
厲也道:“並非我們不願意說,但沒有郡主應允,我們不會說。”
開玩笑。
這事郡主都瞞了依依姑娘這麼長時間,很明顯,她暫時不想告訴任何人。
她醒來後若是知道是自己說漏了嘴,肯定嚷著讓自己回師父那裡。
他才不要喝泉水吃蔬菜!
裴銘黑色的雙眸直直凝視厲也,後者也絲毫不為所動。
厲也並非真正護衛出身,雖然在外人面前經常做出恭敬訓從的樣子,骨子裡還是很野的。
所以裴銘想用上位者的身份給厲也施壓,沒用。
“小公爺和依依姑娘若是想知道,還是等郡主醒了再說。”
若是趙寧尋願意說,自然不會隱瞞。
裴銘知道這人不會說,也不勉強。
“姑娘。”
宗言帶醫女走了進來。
柳依依忙問。
“如何了?”眉宇間滿是緊張神色。
醫女道:“姑娘不必擔心,裡面那位……確實是勞累過度又失了血,這才一時沒有醒過來。
“至於肋骨處的傷,想是先前已經用了上等的傷藥,傷口如今也沒有發炎。
“我再開一副補血養氣的方子,不出明日就能醒來。”
這醫女的診斷跟之前大夫所說的基本一致,柳依依終於放了心,賞了醫女不少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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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陵
王宅
王旭才的喪事已經辦理妥當。
前廳內,王旭才的一眾子女和眾多妾室皆身穿麻衣坐在兩側。
有子女的,則分坐在各自親孃旁邊。
這樣的場景,王旭才在世的時候,是絕不會出現的。
而坐在首位上的人,已經由王旭才換成了王全恩。
按理,王旭才沒有嫡子,由長子繼承家業也是天經地義。
不過有人不服。
王全柏目露不屑看著王全恩。
“大哥,突然把我們叫來做什麼?分家產啊?”
話音剛落,後腦勺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
“說什麼胡話!”
說話的是王全柏的親孃,鄧姨娘。
她擠出討好的笑,對王全恩道。
“我說全恩啊,老爺在世的時候最疼愛的就是你二弟,你可不能虧待你二弟啊。”
坐在對面靜默不語的廖氏看著這些姨娘,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