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營的統領邵中,裴展堂是知道的,那是個油鹽不進的硬茬。
別說自己現在手頭上沒有多餘的銀錢,就是有,遇上邵中那人,也絲毫不起作用。
這人不愛美女不愛錢,只論是非對錯。
裴展堂一直看不懂這類人,只認死理,活著有什麼意思?
“二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裴展堂冷笑一聲,他怎麼知道?
說到底,都是裴霜那個賤人給自己惹的禍。
眼睛忽地睜大。
是啊!
這件事,本就是裴霜出的點子,他不過是聯絡一下人而已。
想及此,裴展堂一改剛剛魂不守舍的模樣,朝這個方向琢磨起來。
“我問你,珊兒表姑娘跟在那個通房身邊?”
“表小姐一開始跟著那幾人去了天香閣,不多久就都被小公爺身邊的墨良送走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小的不知。”
裴展堂蹙眉,尋思片刻。
“你看見表姑孃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
張大柱想了想。
“表姑娘一直拿著帕子擦眼角,小的猜測,應該是在哭吧?”
“哭?”
裴展堂一咧嘴。
“哭就對了,她應該是知道自己母親騙她的事了。
“被自己的母親騙,到頭來,說不準還得替自己的母親背鍋,我要是她,我也得哭。”
張大柱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家主子。
照現在這情形,馮七凶多吉少。
若是死了倒還好,可若是被抓,就有供出二爺的風險。
這個節骨眼上,二爺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裴展堂自然有他的計較。
看了眼一臉懵的張大柱,悠哉笑道。
“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又不著急了?”
“小的不敢。”
“我有什麼好怕的,計劃是裴霜想的,將人騙去雲羅坊,也是她的主意,還是她自己的女兒將人騙去的呢。
“至於馮七,就算他們將我供了出來,又怎樣?”
張大柱就更不解了。
若是被馮七供出來了,豈不是要壞事!
二爺怎還不著急呢?!
裴展堂嘿嘿笑道:“巡防營的人想抓我,總得有個人證物證吧?
“馮七供出我,我就得承認?他們不能僅憑馮七的一張嘴,就想定我的罪吧?”
“那四小姐那邊?”
“她是主謀,供出我的話,只會讓她的罪名更重。再說了,那日她穿成那樣來找我,沒人看清她的長相,就算她供出我,只要我不承認,有誰能證明她來過?”
裴展堂這番話,聽著似乎有理有據,不過張大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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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
裴霜剛才在自己大嫂那邊扯閒話,中途丫鬟綠香過去盈水居找她,說是二小姐回來了。
她知道珊兒今日帶瑞竹軒那個小賤人去了雲羅坊。
自己突然被大嫂叫過來說話,便只好讓自己的丫鬟綠香等在素雅居。
吩咐綠香,一旦二小姐回來,立即通知她。
現在聽說珊兒回來了,連忙跟竇氏致歉,說有急事,要先離開。
竇氏頓時不喜,覺得自己這個小姑子沒把自己當回事。
剛才聊天的時候,裴霜就心不在焉的,現在又突然要走。
心中雖是有意見,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被她告到大爺那裡,大爺得說自己給小姑子臉色看了。
裴霜也知竇氏不開心,不過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