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鐲。
婦人年紀大約三十多一些,身材稍微發福,面若玉盤,柳眉杏眼。
雖然上了些年紀,仍舊是一個美人。
這婦人,正是段氏唯一的女兒,裴霜。
裴霜是昨日到的京城,此次來京,是為了次女秦何珊一個半月後的婚事。
她夫君秦勇,因公務一時脫不開身,只能在秦何珊成婚那幾日趕過來。
“母親。”
裴霜給段氏行了一禮。
“回來了?”
段氏微微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笑。
“你幾個嫂嫂待你可還好?”
“嫂嫂們都很好,與我說了不少貼心話。”
她昨日上午到了國公府,一大家子在一起熱熱鬧鬧吃了飯,也說了不少話。
按理,她今日應該去三個哥哥的院子裡問好。
段氏仔細打量了下自己這個獨女。
除了嫁給秦勇這件事上,段氏和前國公爺有些不滿,她這個女兒樣樣都好。
秦勇雖然做官不行,不過看女兒現在這副神態安然的樣子,對女兒應該是不錯的。
段氏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與你夫君在京城沒有住所,珊兒是我外孫女,自然是直接從國公府出嫁。”
“謝母親。”
提到自己的婚事,秦何珊不禁臉紅起來,羞怯地低下頭。
段氏又道:“過幾日,我派人去通知高智辛,讓人把他母親帶來,你二人見上一面。”
聞言,秦何珊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她不喜自己那個未來的婆母。
“母親安排就好。”
原來秦何珊要嫁的人,正是段氏生辰宴那日,被秦何蓮用春藥放倒的高智辛。
那日之後,秦何蓮被遣回登州。
國公爺和小公爺也親自見了高智辛,言語中一再暗示,仕途上會給他提供一些幫助。
高智辛明白,這相當於國公府的封口費。
自己若是不答應,國公爺有的是辦法整他,甚至把他攆出京城,也是有可能的。
回去之後,他恍恍惚惚了幾日,覺得總有一股鬱氣集結在胸口,難受得緊。
雖說他沒什麼權勢 ,但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從科舉中考出來的侍讀,平白無故被一個女子捉弄,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可他又能怎麼樣呢,國公爺已經將罪魁禍首送走了,難不成自己還能出京城找那女子算賬?
國公府的麻煩,他更是不敢找。
事後他也弄明白了,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女子自己的主意。
真的要論起來的話,國公府也是受了她的連累。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日,那女子的妹妹,察覺到自家長姐的意圖,還特地跑到中了春藥的他身旁,看著他,擔心他出事。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那麼一動,他突然就想著,要跟那個見過他醜態的女子提親。
他記得清楚,那日,國公府的大夫人特地將兩姐妹帶去他身邊,就有撮合的意思。
只不過大夫人原本想要撮合的,應該是陷害他的那個女子。
也不知那女子有什麼毛病,看不上他便罷了,何必那樣害他。
心中一旦有了提親的想法,就再也停不下來。
深思熟慮幾日後,下定決心,要去國公府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