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火急火燎將查到的情況告訴柳依依,但她並沒有多震驚。
之前知道城防營參與這件事情時,因為城防營直接聽命太子,再加上當年確實是太子的護衛殺了她,她理所當然懷疑太子。
只是很快,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裴銘與城防營的統領邵中,也有交情在。
若是小公爺的人半路把曇彰帶走,也說的過去。
“小公爺到底想幹嘛?”四娘眉頭緊緊皺起,語氣有些不滿,“小主子抓姓曇的有正事,他突然橫插一腳做什麼?”
宗言幾人皆沒有說話。
“小主子,會不會,小公爺知道曇彰與小主子當年的死有關?”
開口的是四娘。
幾人全部朝她看去。
柳依依:“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她差點忘了一件事。
四娘這些年一直待在國公府,興許知道些什麼。
四娘想了想。
“當年小主子出事後,太子與小公爺說並非他指使玄峰下的手,小公爺居然什麼都沒說就相信了,我當時簡直氣得不行,以為小公爺為了國公府和自己的仕途,不敢與太子翻臉。
“但後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雲豐和墨良的談話,雲豐說他已經調查過玄峰的親人,並未發現異常。”
柳依依眉毛微擰。
“你是說,裴銘在暗中調查玄峰?”
四娘點頭。
“後來,雲豐就經常出去,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我想,小公爺那時候雖然明面上沒有質疑太子什麼,私下裡應該還在調查小主子的死因。
“所以我想,小公爺可能早就查到曇彰身上,所以那夜才將人劫走。”
“你這推論,其實有不合理的地方。”宗言道,“小公爺想抓曇彰的話,大可直接派人去抓,為何要跟我們作對?”
“這個,我應該知道答案。”
“小主子你~”
柳依依對幾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視若無睹,尷尬笑了笑。
若她猜得沒錯,裴銘是故意的。
那日裴銘送銀票過來的時候,她以為這人會有很多問題要問自己。
豈料一反常態地,除了公事公辦般談了大寶的事,他什麼也沒問。
五年前從平陽出來後,她就對裴銘隱瞞了許多事。
那時候裴銘偶爾會問自己,有沒有事要告訴他。她知道,他這樣問,是希望自己主動把秘密告訴他。
可她不願意說,只是裝聾作啞。
雖然自己沒有與他說什麼,後來他也從抓來的曇風竹兄妹二人那裡問出了不少事。
比如說,彼時的自己是曇家人的事。
時隔多年,即便裴銘現在有更多疑問,但他清楚,就算他問自己,自己也不會吐露一個字。
是以,與五年前一樣,裴小公爺選擇自己去尋找答案。
至於他為何不直接派人抓曇彰,而是截了她的胡。
興許,那夜是巧合,剛好他的人要出手的時候,正遇上宗言他們。
或許,裴小公爺派人跟蹤自己,發現曇彰的行蹤,才演了一出黃雀在後的戲碼。
又也許,他身體裡殘存的少年性情作祟,故意打了宗言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見柳依依兀自笑了下,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一臉怔懵。
四娘正待詢問,身手不錯的幾人突然聽到門外走廊上響起輕微平緩的腳步聲。
“姑娘。”是宅子裡的丫鬟。
這宅子裡的下人,還是趙寧尋讓榮親王府的管家幫忙安排的。
柳依依:“何事?”
“瑞國公府的小公爺來了,說想要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