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幾家歡喜一家愁。
愁的那家,自然就是江家。
按照江淑原本的計劃,只要傳聞一直傳下去,自己的名譽受損,到時候國公府必然有所表示。
豈料幾個月過去,殿試都結束了,不只是銘哥哥,就連一開始對自己示好的國公夫人,也很難再見到面。
雪上加霜的是,京城裡的人,似乎也不再在乎裴江兩家婚事的傳聞,紛紛跑去國公府。
但無論外面的人如何想、怎麼做,國公府卻是一點口風也不露。
找國公夫人探口風的人,也什麼資訊也打探不到。
這時候,已然變成無人歡喜眾家愁的局面。
江淑這時候找上裴銘,無非就是見不著國公夫人的面,只好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直接找正主。
裴銘露出玩味的神色。
從冬竹口中知道依依離開前,曾經跟江淑見過幾面的時候,他就覺察出一些不對勁。
接著冬竹又說,兩人每次見面的時候,都讓她和雲豐等在門外。
這時候,他已經肯定,依依的離開,定然和江淑脫不開關係。
不過他也非常清楚。
依依的離開,絕不是江淑這樣一個閨閣女子能辦得到的,定然還有其他人的幫忙。
他當時就想到了江遠舟。
除了他,誰還會幫江淑?
江淑兄妹二人為何希望依依離開,他大概知曉原因。
可是依依……
臉上的玩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深沉的不解和恨意。
攥著玉佩的手突然間使力,指尖發白。
良久,臉上的陰霾之色才慢慢散去,恢復平靜。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找江家兄妹對質,並不是打算放過他們,只不過是在醞釀更殘酷的計劃。
況且那時候,手上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憑冬竹的話和自己的推測,江遠舟又豈會認賬?
半個月前,雲豐抓到那個同依依一同出城的男子。
男子一開始嘴硬,即便忍著各種刑罰帶來的身體上的極痛,也依舊什麼都不肯說。
直到他拿那男子的家人威脅,男子才鬆了口。
裴銘聽了他的話後,大驚失色。
忘了柳依依主動離開自己的事,立即讓墨良帶人去依依失蹤的樹林尋找。
可是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江家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人,他又如何能找到。
果不其然,墨良帶人尋了四五遍,還擴大搜尋範圍,什麼也沒有找到。
驚慌失措之際,突然想起那一夥強盜。
根據那個叫大力的交代,那夥強盜是突然從林間跑出來的。
這樣的話,很有可能那夥人的老巢就在那片樹林附近。
然而,根據墨良搜尋的情況來看,那片林子周邊,壓根沒有強盜能窩藏的地方。
如此來看,那夥強盜的突然出現,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裴銘一方面派雲豐尋找那夥人的行蹤。
而他自己,也不會放過江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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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弄墨軒
江淑來的比說好的時間早一些。
沒想到的是,裴銘來的比她還早。
昨日聽了送信人的回話,她心中雀躍不已,只道她的銘哥哥心裡還是有她的。
今日大清早,就開始挑選衣物首飾。
走進房間,看見那個坐在榻上的俊美男子時,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紅著臉走了過去。
“銘哥哥~”
裴銘緩慢抬起頭,嘴角盪出一抹笑意,又是惹得江淑一陣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