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人,墨良也看見了。
不過比起幾個月前,姑娘似乎長胖了些。
裴銘立即展開信,貪婪地看著信中內容。
墨良見自家公子先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眼中似乎蓄著淚。
他本以為能看見公子喜極而泣的場景,或者是一臉委屈的神情。
這種鮮少在公子身上看到的情緒,他也不過“有幸”看過兩三次而已。
不過公子接下來的反應,實在是出乎意料。
只見公子慢慢皺起了眉頭,臉上時不時浮現匪夷所思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待看完信後,又拿出那張畫仔細瞅半天。
半晌沒說一句話。
“公子,雲豐說了什麼?”
裴銘依舊沒有說話,眉頭緊鎖,直接將信遞給墨良。
一臉怔懵的墨良接過信看後,更加怔懵。
“青徽?姑娘怎麼會在青徽?”
“她怎麼會和鄧家扯上關係?這是什麼啊這是?”
“大管家,雲豐這是胡扯吧?姑娘怎麼會做什麼大管家?她會看賬嗎?”
“我看雲豐八成就是因為一直沒找到姑娘,擔心公子你罰他,才會這麼胡扯一通……”
事實上,雲豐暗中跟著於熊那些人到了青徽後,並沒有看見柳依依。
他一邊派人緊緊盯著於熊幾人,自己則四處打探。
鄧家被滅門已過去了四個月。
不過這種慘事,即便是過了十幾一二十年,在青徽這種小地方,也仍會是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雲豐走到哪,都能聽到鄧家被滅門一事。
雲豐雖然在柳依依離開京城後不久,就為了找她也離開京城。
但因為要定期將進展稟報給裴銘,他與墨良一直保持聯絡。
是以,裴銘的行蹤,雲豐也清楚。
才一日的功夫,他就驚訝地發現,他家公子去滇寧,不正與鄧家的事有關。
鄧家一案引出幾十年前雲家的慘案,而公子去滇寧,正是為了雲家的案子。
不過雲豐記得自己的任務,也沒有過多關注鄧家的案子,仍舊尋找有關柳依依在青徽的蛛絲馬跡。
很快,人們談論鄧家時,經常會提到的一個陳姓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
問詢一番後,那位陳姑娘的年紀、來到青徽的時間,都與姑娘的吻合。
並且,他還被告知,陳姓姑娘的夫君,也是一位長相俊美的富貴郎君。
雲豐第一時間便想到韶華郡主。
墨良曾經派出一批人暗中跟著韶華郡主,結果人跟到安臨就跟丟了。
結合郡主離開安臨的時間,這位陳姓姑娘的夫君,八成就是韶華郡主。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他花了高價請人畫出陳姑娘的畫像。
拿到畫像的時候,雲豐重重舒了口氣。
終於,是找著了。
得知依依姑娘暫時離開青徽,過幾日便回來。
雲豐也不急著去找人。
有郡主那個高手在姑娘身邊,自己這麼貿然過去,被郡主發現的可能性很大。
到時候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所以雲豐決定留在青徽,順便打聽打聽依依姑娘這幾個月都做了些什麼。
更重要的是,他很好奇。
她那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到底怎麼就成了鄧家這麼一個地方鉅富的大管家了!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什麼被租戶找麻煩,結果給租戶降租金。
什麼大白日差點被人拿刀傷了。
還有什麼把剋死雙親的舉人弄回去當了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