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柳依依終於放了心。
她一直想著從二丫口中問出契約在哪。
可能小公爺覺得這個法子未必靠譜。
畢竟二丫當時年紀太小。
另外,她這麼多年一直跟狠心的大伯父一家待在一起。
難保他們沒有捷足先登,早毀了那契約。
但這契約,除了買家一份,賣家手裡也有一份。
想及此,她看了眼裴銘。
心道這人還挺聰明,想問題全面。
裴銘察覺到她的視線,低下頭,輕聲問:“看什麼?”
“沒什麼。”
裴銘隨意捏了捏她的鼻尖,抬頭看著院中情形。
柳依依也看向慌亂的江大。
郭寶三從懷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白紙,展開後遞給王縣令。
王縣令詳看一番。
“不錯,這契約,確實是江羅與郭寶三訂立的。”
江羅,即二丫的父親。
王縣令把契約拿給裴銘。
裴銘沒有接,只道:“王縣令做主就好。”
“是,下官一定秉公辦理。”
轉向江大,聲色俱厲。
“江大,你說這家客棧是你的,你有能證明的文書契約嗎?”
江大忙跪了下來,把他婆娘一起拉著跪下。
“大人,契約沒有,但這客棧,確實是我堂弟臨死前給我的啊~”
人群中有人道:“胡說八道,親兄弟明算賬,何況這是一家客棧,又不是一把菜刀,怎會口頭說給就給。”
聲音不大,但是眾人也聽得清楚。
王縣令繼續問:“我再問你,你說是你堂弟把這客棧給了你,可有其他人能為你作證?你們有沒有在家中長輩族長面前立過什麼文書?”
“大人明察啊,我堂弟走得突然,沒來得及立什麼文書啊~”
又有人道:“這話就更是瞎扯了,我記得二丫她爸去的時候,她娘不是還活著,她娘要是真的把這間客棧給江大,就不能立個什麼文書?”
“我記得二丫爹孃在世的時候,好像跟江大關係就不好,她娘應該不會把客棧留給他才對。”
“看他夫妻倆平時待二丫的樣子,大冬天還要二丫去水塘裡洗衣服,我要是她娘,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他們兩個。”
懷疑的人越來越多。
江大的額頭一下子冒出不少冷汗。
這時,柳依依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低頭去看,只見二丫仰頭看著她。
“姐姐,我有東西。”
聞言,柳依依蹲下身。
“你有什麼東西?”
“我娘死之前給我的,讓我拿著去找我大姨。”
柳依依露出驚喜的表情。
“東西在哪?”
二丫沒說話,直接朝拐角的一個小房間跑去。
柳依依猜想她是去拿她娘留給她的東西了,連忙跟上。
裴銘示意墨良也跟過去看看。
房間又小又破。
柳依依站在屋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人住的的地方。
乾柴和斷了腿的桌椅板凳就佔了大半間房,紙糊的窗戶破的不像樣,一個角落裡放著一堆乾草,上面鋪著一張床單。
二丫正在巴拉那些乾草。
柳依依正要上去幫忙,被墨良攔下。
“我來。”
兩人扒拉開乾草,露出下面的幾塊磚。
墨良問:“在這下面?”
見二丫點頭,他便找來一根斷了的椅腿,撬開幾塊磚。
下面果然有一個包裹。
墨良將包裹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