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這幾日不敢有絲毫鬆懈,如今兩件事都已經辦妥。”
說著,馮易堂從身後師爺手中取過案卷,恭敬奉上。
墨良接過案卷,拿給裴銘。
裴銘掃了眼馮易堂,淡淡道。
“馮大人坐下說話。”
“是。”
當日從柳依依這處回去的時候,馮易堂就四處打聽這位御史大人的身份。
這不知道還好,聽說御史大人就是那位瑞國公府的小公爺的時候,馮易堂原本就懸著的心,又往高處升了些。
現在只是這樣站在御史大人跟前,他全身也處於緊繃狀態。
裴銘開啟案卷,先看的是王家稅務一事的調查結果。
他也知道,稅務一事,只要是用心查,保證一查一個準。
裴銘的意思是,只要調查王家去年至今的納稅情況即可。
誰知這馮易堂非常上道,將王家過去三年的納稅情況都查了個遍。
正看得仔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
柳依依看也不看前面密密麻麻的長篇大論,她只要知道最終的處罰結果就行。
“你這樣,身子不難受?”
裴銘笑著將她身子扶正,又把案卷朝她眼前挪了挪。
兩人就這樣腦袋湊在一起看案卷。
馮易堂見此情形,從此認清兩件事。
陳大管家,不能惹。
鄧家,不能動。
一看到王家過去三年匿稅六萬八千五百兩的時候,柳依依樂了。
王旭才這一頓罰,定是跑不掉的。
就是不知道會怎麼判。
裴銘看她一雙大眼睛滿是興奮地提溜轉,嘴唇輕輕抿了抿。
“馮大人。”
低沉的聲音一響,馮易堂屁股猶如被螞蟻咬了一般,瞬間離了座椅。
“大人有何吩咐?”
“王家匿銀如此之多,你打算如何處理?”
馮易堂知道,御史大人這一問,並非真的問自己的意見。
而是想確定,自己的意見符不符合大人的期望。
他輕輕瞥了一眼主位上挨坐在一起的兩人,心裡斟酌了一番,才開口。
“王旭才膽大包天,竟然敢藏匿稅銀,若是不重重罰他,豈不助長了這種不正之風!”
說的挺是那麼回事。
柳依依殷切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下官准備讓王旭才補交那六萬多的稅款,再罰王家二十萬兩銀子。”
想了想,又道:“另外還要打王旭才二十大板。”
說完這些,馮易堂小心翼翼觀察御史大人的反應。
這位陳大管家與王旭才不對付,御史大人明顯偏向陳大管家。
馮易堂自認很會察言觀色。
是以,他剛才說的幾項對王旭才的處罰,是按照頂格來的,御史大人應該會滿意。
又偷偷朝上瞥了一眼。
只見陳大管家面露一絲喜色,心裡頓時踏實不少。
不過,光陳大管家滿意沒用,得御史大人滿意才行。
“這只是下官的初步想法,大人若是覺得不妥,下官定會聽從大人吩咐。”
“馮大人秉公辦案,公正嚴明,本憲又豈會覺得不妥。
“就依馮大人說的辦。”
馮易堂知道自己猜對了上峰的心思,這下心才落到實處。
裴銘繼續檢視那晚刺客一事的結果。
忽地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立即看了眼柳依依。
柳依依看出他的異常。
“怎麼了?”
裴銘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