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想去青徽,這事不假。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來滇寧的目的,也不會把查案一事當兒戲。
想要查出當年真相,需要的無非人證物證。
這物證呢。
慘案次日,雲家三百多具屍首就被付之一炬,想從屍體上找出什麼,做夢還差不多。
雲家的宅子,如今已是荒蕪一片。
裴銘已經和松丘善去過兩次,但沒找到有用的東西。
滇寧縣衙應該留有當年雲家一案的記錄,然而裴銘覺得沒有任何參考性。
從京城到滇寧,這一路的殺手,足夠讓他得出一個結論。
當年的滇寧縣令柯重進,定與當年雲家一案有些關係。
既如此,滇寧縣衙裡有關雲家一案的記錄,他肯定已經做過手腳。
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去縣衙調記錄來看。
物證上面沒有進展。
就只能在人證方面下功夫。
松丘善是一個重要人證。
可惜,當年雲家人死的快差不多的時候,他才趕回來。
後來又被鄧錢通敲暈。
松丘善知道的,也不多。
據青徽縣令嚴振提供的資訊來看,雲家出事那一日,雲鵬歇息在友人家中,這才逃過一劫。
之後帶著雲鵬去縣衙喊冤的,也是他那位友人的父親。
對於那家人,松丘善有印象。
裴銘前日就讓墨良與松丘善一同去找人。
只是,那家人似是早在雲鵬喊冤被打之後,就舉家離開滇寧。
也不知是怕惹火上身,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所以那家人,也指望不上。
而最重要的人證,就是目前還在青徽大牢的雲鵬。
裴銘接手這件案子後,之所以沒有讓嚴振把雲鵬送去滇寧,就是擔心這一路上不太平。
就連自己帶了不少高手上路,最後也折了不少人。
若是雲鵬,估計才離開青徽不久,就會沒命。
既然滇寧這裡目前找不出什麼,裴銘決定去青徽一趟,親自去見見雲鵬。
另外,松丘善先前提到的那位貴婦人,雲鵬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因著這些原因,裴銘才決定去青徽。
傍晚時分,流方來見他。
裴銘便將自己的打算告知流方,讓他留在滇寧守著,等待太子派來的第二批人。
而自己,則帶上其他人去青徽。
流方目露困惑。
“那太子那邊要怎麼說?”
自離開京城,他都定期跟太子稟報行程。
裴銘要去青徽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跟太子說。
裴銘也知道這點,便把自己的顧慮與他大致解釋一番。
“好,我會與太子說明。”
墨良在一旁聽了自家公子滿口滿心都是為了雲家的案子才決定去青徽的解釋後,心裡直犯嘀咕。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可若不是依依姑娘在青徽,公子還真不一定去青徽。
有什麼想問雲鵬的,寫信啊!
多簡單的事啊!
還找那麼多看上去高大上的理由做什麼。
不就是為了給自己能正大光明去青徽找些合理的解釋。
“墨良。”裴銘突然出聲,聲音很是低沉,尾音又拖得有些長。
嚇了墨良一大跳。
“公子有何事吩咐?”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沒有!絕對沒有!屬下對公子的敬仰,日月可鑑!”
裴銘斜了他一眼。
“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