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我得到金紙的地方,留下了許多師父的痕跡,我還看到師父寫給師母的情書,那裡面說……」
中年男子聽到這裡,一個眼疾手快,捂住向苼的嘴,「休得胡言亂語!」
他語出嚴厲,額頭卻是見了汗。
主上這小徒弟是缺心眼兒還是怎麼的?主上的私事,也能隨便往外說的?
他一個做奴僕的,更是半個字都不敢聽啊!
「我放開手,您可不能再亂說了。」
中年男子語氣放軟,眼裡已然帶上一分恭敬。
主上方才看到那金紙,反應就不對,再聽到方才那般……只怕此女跟主上真有幾分淵源,他可不能得罪狠了。
向苼看到中年男子的反應,便知此人城府頗淺,當即微微點頭。
中年男子鬆開手,見向苼果真不再多言,頓時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完全喘出來,他便聽向苼又道:「怎麼不見師母和小寶兒?」xь.
中年男子是真怕自己不搭理向苼,向苼再說出什麼驚世之言,而且主母的行蹤,也不算秘密。
是以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開口道:「今日祭月節,主母和少主出門遊玩了。」
「啊?」
向苼一臉遺憾,「早知道我就該早點來,師父當真是個心狠的,若是師母在,一定會攔著,再揪著師父的耳朵好一通教訓!」
中年男子忍俊不禁,但很快就壓下勾起的嘴角,道:「你來得再早也無用,昨日主母歇在別家。」
向苼心頭微震,表面卻是驚詫:「師母夜不歸宿?那師父不得急瘋了?」
中年男子臉色一黑,「主母只是去隔街幫……」
「幫個忙而已。」
一名書生打扮的白衣青年緩步而來,打斷中年男子,淡淡出聲:「重石,你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重石見到來人,頓時一驚,連忙上前見禮:「祟……」
「隨隨便便就與外人透露那麼多訊息,若是主上知道,你性命難保。」
白衣青年一句話,就讓重石清醒過來,他猛地回頭看了一眼向苼,旋即面露羞憤:「重石愚鈍……」
「行了,你下去,此女我親自看守。」
白衣打發走了重石,揮袖在柴房門前扔出一張桌子,擺出酒水,自顧自地喝起來。
向苼看著,眉頭微皺。
此人城府,明顯不是重石能比的,他一來就掐斷了重石的後半句話。
而且重石剛剛明顯是想叫此人名字,卻被此人再次出聲打斷。
連名字都不願透露,想來自己再開口,只會自討無趣。
不過能從重石口中得到那麼多訊息,此番就是立刻死去,她也不虧,倒不如試試……
念及此處,向苼眼神倏然一變,變得冰冷而鋒利。
白衣男子手中酒杯一頓,回頭看著向苼,雙眼緩緩眯起:「果然有鬼。」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
向苼收起眼中的鋒銳,微微一笑:「重要的是,你家主上的妻兒,馬上就要死了。」
「笑話!」
白衣青年面色微沉:「就你這點微末修為,還想害我主母與少主?」
「並非是我。」
向苼靠著柴火躺下來,慢悠悠地說道:「你若不信,明日一早,且拭目以待吧。」
白衣青年臉色再沉一分,他雖然不信向苼的話,可事關重大,若是主母與少主真的出事,主上他……
想
到這裡,他面上再不復沉穩,起身匆匆離去。
不多時,傾天地來到柴房前。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向苼,眼中寒意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