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的青年映入眼簾。
青年一身黑衣,神情冷漠,看也不看眾多投來視線的弟子,快步穿過樓梯口核驗修為的法陣,直入二樓。
其人走後,一樓內眾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他還有臉來藏經閣?”
“哼!忘恩負義之徒,我輩羞於與之為伍。”
“東洲修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噤聲!宗門嚴令不得編排東洲修士,小心長老罰你。”
向苼仍舊看著青年消失的樓梯口,種種談論聲入耳,眉間不自覺擰起。
“師妹,你可知東洲?”
這時,趙勤生小聲開口詢問。
向苼眉頭鬆開,點點頭問道:“前兩天正好讀過地理通志,那位師兄怎麼了?”
“師妹,你有所不知。”
趙勤生答道:“那師兄名叫向劍絕,正是東洲過來的修士,如今是內門元脈弟子。”
向苼薄唇微抿,輕聲道:“方才,我聽到有人說他,是忘恩負義之徒。”
“哎!師妹,這話可不能亂說。”
趙勤生急急看了一眼周圍,見無人注意到,這才鬆了口氣,接著說道:
“此事,我也略知一二。
當年東西二洲互通,萬神殿突襲掀起大戰,連玉殿劍主都戰死,可見戰況之激烈。
東洲修士亦是死了不少人,向劍絕命在旦夕之時,元脈脈主拼命救下了他。元脈脈主也因此重傷,至今未愈。
如此救命之恩,向劍絕入宗之後,卻連拜元脈脈主為師都不願,還說自己已有師承,不願背棄師尊。”
趙勤生嘆了口氣,“事情傳開之後,向師兄自然不會落下一個好名聲,門中多的是厭惡他自命清高的弟子。”
這次向苼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那元脈脈主,對此事又怎麼說?”
“脈主並未怪罪向師兄,且曾下嚴令,令門中弟子不得討論此事。可門中弟子何止萬千,且事情早就傳開,哪能真堵得住?”
“而且我還聽說,因為此事,導致門中不少東洲修士遭到排擠,向師兄在東洲那邊也不受待見,處境艱難。”
說到這裡,趙勤生感慨一聲:“我倒是有些佩服向師兄,拜元脈脈主為師,那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卻堅持不換師承,也不知他原來的那位師尊,到底有何魅力?”
向苼愈加沉默。
趙勤生卻未察覺到她的反應,還在繼續說,“門中也有謠言說,向劍絕的師尊,就是那位掌控東洲的地神。
聽說東洲地神的天資,比我們宗主還要厲害,大有取代我們宗主,成為古今第一妖孽的架勢!
若向師兄真是東洲地神的弟子,何必捨近求遠,過來西洲修煉,跟著師尊繼續修煉不好嗎?”
趙勤生說到這裡,語氣分明多出了一分掩飾不住的憤慨與譏諷。
“東洲地神,古今妖孽第一……”
向苼忽然打斷趙勤生,語氣竟有一絲凝重:“這些傳言,師兄你都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趙勤生愣了一下,隨後沉思片刻,終是搖頭道:“外界都在傳,師兄們也在說,誰知道是從哪個開始說的?”
向苼微微眯眼。
有人在藉此生事,挑撥東西二洲修士之間的關係,她都能看出來。萬脈劍宗的高層也不可能是瞎子。
不過看出來容易,她也明白,萬脈劍宗想要遏制這一傳言,極難極難。
修煉資源有限,東洲修士西遷,本就擠佔了西洲修士的生存空間。
這一矛盾客觀存在,而非虛假捏造,萬神殿只需藉此造勢,繼續擴大東西二洲修士間的裂痕,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甚至,向苼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