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很多遍了。”艾倫轉身把酒杯放到了桌上,“即使你不這麼做,父王他們也會送艾爾弗雷德去西里亞的。只是,由於你們的愚蠢,我們在西里亞的朋友也暴露了。”
“我聽說,艾爾弗雷德已經前往西里亞的東部邊境了,如果我讓西里亞的那些朋友們暗中做些手腳的話……”
“韋伯斯特·霍華德!”艾倫的神色異常的低沉,“你是當著我的面,盤算著如何暗害我的兄弟、你的侄子?”
“可這已經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機會了,我必須放手一搏!”韋伯斯特還在堅持。
“那好,我們不談論親情,只討論利益。”艾倫氣極反笑,“在你的那些西里亞‘朋友’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有多少人會幫助你進行這種陰損的謀劃?”
“他們之中總會有幾個人願意幫助我,這是貴族的禮節!”
“艾爾弗雷德已經在拉攏他們了!”艾倫失望於韋伯斯特的格局,“現在他也是這些貴族的朋友了,而且他們的友誼可能會更加親密!並且艾爾弗雷德可以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幫助誰?
“更何況,因為你們的愚蠢,我與亞當兄長和奧斯頓兄長的關係已經非常險惡了。
“我不介意自己是否身處於王國的核心決策層中。但如果是因為你們的愚蠢,才導致了這種現象的出現,那麼我不希望這種事情會再發生一次。”
艾倫推開了門,準備離開:“我計劃現在就返回王城,議長閣下。我希望你們不要做出愚蠢的舉動。如果你們真的做出了這種行為,那麼就不要責怪我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艾倫,你不參與今晚的舞會了嗎?”
“我沒有興致了。告訴他們,我因為身體不適,不便出席。”艾倫關上了門。
穿過了遠比王宮富麗堂皇的長廊,艾倫向沿途路過的貴族們微笑致意,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在社交場上游刃有餘的艾倫殿下。
在登上了門口的馬車後,艾倫一語不發,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他看著修葺得華麗莊嚴的城堡漸漸地消失在了眼中。
他也看到了穿著破爛不堪的粗布衣物的、瘦得皮包骨頭的人民就像是一個個遊魂一樣無神地在田間勞作。當看到他的馬車時,他們下意識地彎下了腰。
自己在達西亞的土地上居然還能夠看到這樣一副景象。艾倫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這就是發生在保留地上的現實:被貴族壓斷了腰的平民們,不得不向住在城堡裡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貴族老爺”們貢獻出他們的一切。
艾倫不想加入守舊派,他的心中也十分嚮往正在王國的土地上進行的改革。只可惜,他早已失去了選擇的權力。守舊貴族們需要一個擺放在神壇上的、擁有王室血脈的偶像,而他,早已成為了那個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