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弗雷德王子與玖蘭侯,同乘了一架馬車。
記載了這一驚人訊息的信紙,很快便放在了王國的各地執政官、以及保留地貴族們的書桌上了。
但當人們還沒有從這一驚人的訊息、所帶來的意義中反應過來時,另一個更加令人震驚的訊息,自保留地中傳遍了王國,甚至吸引了來自阿道夫王的目光。
準確地說,那是一連串來自保留地的訊息。
只在一個月前、即芽月月初就任王室議會副議長的艾倫王子,於花月月初發動了武裝政變,控制住了居住在克勞利城的韋伯斯特議長。
艾倫以令人驚訝的雷霆手段,快速地奪取了掌控王室議會長達二十年之久的、韋伯斯特手中的權力。而在此次政變之中,艾倫王子所掌握的軍事實力,也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與此同時,韋伯斯特最堅定的兩位政壇盟友,也相繼在變故之中,被奪取了權力。
位於保留地東部邊界的霍利城,其領主霍利伯爵於睡夢之中,被其子羅恩·霍利囚禁,關押於城堡的地牢之中。
而沃金的領主、常年體弱多病的沃金子爵,其權力也早已被他的兒子、帕特里克·沃金所架空。如今,這位纏綿於病榻的子爵,因一場“突如其來”的流感,回到了主的國度。
艾倫王子的反應極其迅速:他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憑藉自己王子的身份,承認了兩位年輕人的爵位與政治權力。
至於保留地中的另一位領主、斯賓瑟·亨利,卻在這段時間中,沒有發表過任何言論,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行動。似乎已然預設了艾倫王子的一系列奪權行動。
而韋伯斯特與阿道夫的姐姐、艾倫王子的姑姑,王室議會中兩位副議長中的另一位、丹妮絲長公主。則在花月月初、某一日的清晨,被自己的侍女發現,她早已於睡夢中安然地離世了。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洛薩邊境公瓦爾克·勞倫斯的弟弟、王國東方岸防軍團的參謀總長、艾弗裡·勞倫斯,在艾倫王子的一系列行動中,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驚疑不定的發現:這位在一眾兄弟、妹妹的光芒中,一直默默無聞的四王子,他根本不是什麼花瓶,也從來都不是他自稱的那般庸才!
他同樣有著極為高超的政治手腕、以及無與倫比的行動力,絲毫不弱於其他的王室成員!
……
自然的,位於馬車上的玖蘭侯與艾爾弗雷德,也收到了這些資訊。
艾爾弗雷德掃了一眼信上的文字後,便把紙張隨意地放在了身旁,繼續看著馬車外掠過的風景。似乎對於他來說,那些資訊遠不如欣賞風景重要。
卡特笑了笑,也看向了窗外:“殿下當真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確實沒有什麼想說的。”青年沒有什麼別的動作,語氣淡然,“您以為我會做什麼反應呢?是扼腕嘆息呢?還是滿腔怒火呢?抑或是愁悶不已呢?”
“在剛聽到艾倫兄長的訊息時,我確實是有些許驚訝的。”
有些許的水珠打在了窗戶上。很快,漫天的雨水傾瀉而下,在車窗上形成了水簾。溫莎城中的居民們,似乎都對這場雨有些猝不及防,街上的行人紛紛跑到了道路兩側的屋簷下。
在這個時節,天氣總是有些反覆無常的。前一刻可能還是陽光朗照、萬里無雲,後一刻便傾盆大雨,也倒是常有的事情了。
“聽上去,殿下似乎對此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卡特的語氣有些玩味。
青年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對方一句:“那玖蘭侯以為:我們兄弟姐妹的關係是如何的呢?”
“王冠之下,向來是沒有親情的。”卡特搖了搖頭,卻說出了一句讓人無法反駁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