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紅只是雙手抱胸,合著眼任她踢,反正她那小腳,踹在身上也權當按摩。
玫果折騰了半天,感覺就踢在一個軟體東西上,力是用了,可踢上去全無反應,也不肯服輸,咬牙忍著腿上的痠軟接著踢,可踢向他的動作卻越來越慢。
冥紅等踢在自己身上的小腳,幾乎沒了力道,突然一探手攬她的腰,飛快的將她拉扯下來,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睜眼笑道:“沒力氣了?”
一切發生太快,等玫果反應過來,雙手已被他扣住,壓在枕邊,動彈不得,“誰說我沒力氣了,你放開我,再試試。”
冥紅唇邊的笑意更濃,“我突然很想離洛。”
“什麼?”玫果愣了愣,怎麼扯到離洛了?
“懷念離洛追殺你的日子。”
玫果又是一愣,想著當時被離洛追殺,她如喪家之犬到處躲閃的情境,頓時窘迫,“你怎麼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再說了,我被他追殺,你有什麼可高興了?”
“有離洛守著,你可比現在安份得多。”冥紅看著她微撅的小嘴,喉嚨乾澀,但硬是不敢吻下去,笑意漸漸褪去,撇臉暗歎。
空氣中漫延開異樣的氣氛,玫果見他神色有並,眼裡染上情慾,心裡一陣緊張,不能這樣下去了,雖然冥紅憨厚老實,但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情有欲,又有慕秋的先例,她可不敢踩在鋼絲上跳舞,放軟了聲音,“你為什麼不肯讓他們另備客房?你一個人也睡得舒服些。”
“他們知道你自小,我便與你同過房,並不知我與你其實並無夫妻之實。”冥紅收斂心思,能這樣抱著她,看著她,比當年父親已經幸福不知多少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想到父親,心裡一片黯然,從她身上翻了下去,將她仍抱在懷裡,為她蓋上絲被,“睡吧。”
“你怕他們知道我們沒有夫妻之實?”玫果看著他剛毅的臉,他的感覺真的很像自己前世的哥哥。
“不是怕,是不願。”他面對面的看著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
“為什麼?”
“他們如果知道了,便會給我納妾,傳宗接代,而且你那封信只怕也不會幫你傳了。”
玫果慢慢垂下眼眸,是啊,如果他家人知道他與自己沒這層關係,只需做好份內事便好,何必為了她自尋麻煩,“傳宗接代有什麼不好的?”
他突然笑了笑,卻讓人感到無盡的蕭瑟,“我便是我父親不得不接受家族安排,製造出來的產品,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樣。”
玫果輕嘆了口氣,“冥紅,你不該如此。”
“我知。”
玫果的小手握著他的衣角,揉了又揉,“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試著把心思放開。”他的心放在她這兒,是得不到快樂的。
“你能將對末凡的心,放手嗎?”冥紅看著她輕輕煽動的睫毛,能放開,他還不願放嗎?難做到,他還不去做嗎?
玫果咬緊了唇瓣,是啊,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哪能這麼容易,有的事,根本無法做到,就象她,無法放開末凡和弈風,後來又有了慕秋,佩衿,他們任何一個人,她都無法放開…
…她為自己的自私羞愧,也想過放手,但放不開,“你與我或許不同,不妨試試,他們與我己經沒辦法再分開,可是你不同……你還可以自由……”
象有一隻小手卡著冥紅的咽喉。任他怎麼大口的吸氣,總覺得呼吸困難,最後不得不將肺裡的空氣重重的撥出,重新換上完全新鮮的空氣來防止窒息,看向她的小手,故作輕鬆的道:“別再揉了,再揉,我明天可穿不出去了。”
玫果聞言,忙放開了手,那片衣角已在她手中皺得不成樣子,有些尷尬的朝他笑了笑。“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