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曾鞏轉達自己熱切的期望:
歐公甚欲見足下,能作來計否?胸事萬萬,非面不可道。
而王安石也曾表示“非先生無足知我也”。
彼此交相慕悅,只是當時各自遊宦方,無緣相見。
所以今日其實是他們的第次見面。
不過,互相欣賞是回事,但各有追求是談不到塊去的。
歐陽修也隱隱感覺到王安石的心思不在這上面,聊著聊著,便有些凝滯起來。
王安石見狀起身告別,歐陽修想要留他吃飯,但王安石婉拒了。
歐陽辯起身道:“爹,我送下叔父。”
說著屁顛屁顛的跟在王安石的身後。
兩人走出院子外,王安石的破馬車便停在外面,王安石回頭和歐陽辯告別:“和尚,天冷,趕緊回吧。”
歐陽辯笑道:“叔父,今日我父親聊的事情你不太感興趣吧?”
王安石愣:“你看出來了?”
歐陽辯點點頭道:“叔父志不在此,我是看得出來的。”
王安石深深地看了眼這身高不到他腰身的稚童道:“那你覺得我志向在哪裡?”
歐陽辯笑道:“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叔父想的是正公幹過的事情吧。”
王安石驚:“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
歐陽辯笑著點頭。
這句話出自,原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是用來概括王安石變法時候的整體改革決心和思想的,這話說出來直接就擊了王安石的心扉了!
看到王安石的神情,歐陽辯便知道了王安石心的震驚了。
王安石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他隱藏在心的秘密,卻被個稚童口道出,而且將他的所思所想,形成句能夠表達他宏大設想的句子。
他是怎麼做到?
他真的是個稚童?
歐陽辯目的達到,悠哉悠哉的轉身回家,留下王安石呆呆地站在那裡。
今日歐陽辯展現的這切,就是想要給王安石留下個印象,讓他見識到自己的不凡,以後自己多多少少能夠在他那裡說上話。
倒不是想要攀上王安石這顆未來的參天大樹,讓他去加入王安石的行列,歐陽辯其實是不願意的。
他果真不想踏入那個漩渦之,更不想被流放,在流放途風餐露宿的多慘啊。
但歐陽修這個老貨,到時候肯定又要到處放炮,自己得留下個門道,方便到時候隨時援手。
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