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藏的價值了。
往上再推幾個朝代,國朝對商賈之事,從來都是模模糊糊的認為商賈活動就是一種不勞而獲的概念,不僅沒有予以支援,還會予以限制盤剝。
而在國富論之中,這種行為統一被稱為商業,並且歷數經濟對於國家的重要性,這種重要性並不亞於農業對國家的重要性。
在王安石和歐陽修的眼中看來,這個意義及其深遠。
國宋潛藏著莫大的危機,民間看起來富有,但國庫之中卻是空虛。
冗官冗兵冗費的三冗問題是大多數精英都心知肚明的問題,但裡面牽涉的利益集團太過於龐大。
有些人本身就是這個既得利益集團的人,所以國宋雖然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時候,依然無人敢站出來。
王安石一直想要做點什麼事情,但他至今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動,因為他著實沒有信心去撼動那一隻又一隻趴在國家身上吸血的利益巨獸。
歐陽辯的國富論讓他對裡面的東西看得更加的清晰,也看到了另外一條道路。
所以,一開始只是想著玩一下票的歐陽辯壓力山大,如果王安石他們按照根子上就錯了的理論去變革,那造成的危害會更大。
所以歐陽辯戰戰兢兢地拿起了筆,一遍又一遍的捉蟲,儘量不要在某些關鍵的部分出問題,否則他就是歷史罪人了。
只是這樣的工作既枯燥又辛苦,改了許久的歐陽辯終於不耐煩了,啪的一聲將筆扔在了桌子上,嘴巴里小聲地罵道:“去特麼的,去特麼的!我特麼的就是下賤,說了不管不管的,可這還不是管了!”
歐陽辯轉瞬之間苦笑起來。
他一直說只願做富家翁,只願做浪蕩子,只願悠遊世間,但心裡總有一絲想要做點什麼的心思,這不,這國富論可不就是他想做出點什麼努力的產物麼?
口是心非啊!
歐陽辯連連苦笑。
他想起偶爾在夢中出現的場景,漫山遍野的金國騎兵衝進大宋腹地,身後是慘嚎、硝煙、屍體、前面是狼狽南逃的大宋文人官員和百姓。
再之後便是隔江和金兵對望,看著曾經的國土,嘴裡面唸叨著曾經的美好。
那是何等的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