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我也就看看雜書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畢竟我這樣的身子骨,也幹不了別的。”
“小姐快別這麼說!”
“好啦好啦,我不說便是了,父親呢,他出去有……”
“小姐怎麼了?是又不舒服嗎?”
“…沒、沒事,我倚著歇、歇一歇…”
元景爍正要收回目光,餘光瞥見那纖弱身影晃了晃,忽然一陣大風呼嘯而過,少女竟似折翅的蝴蝶從高樓木欄跌落。
“小姐!!”
“啊!有人掉下來了!”
元景爍皺眉,眼見著周圍路人驚恐避讓生生空出一大片堅硬空白的路面,若是少女就這麼跌地上,不死也重傷無疑。
他一躍而起,有如驚鴻踏空,在少女墜地之前一把接住她。
少女神色恍惚,眼中殘留著痛苦與突然墜落的茫然,她下意識環住他脖頸,覆面的輕紗被風捲走,露出一張清殊絕代的面龐,纖細的柳葉眉間帶著常年病弱的纖弱,卻更襯她美到出塵。
元景爍只看了一眼,就禮貌地抬起頭,少女卻仍在恍惚,怔怔看著他稜角分明的下巴。
“能站穩嗎。”
少女聽見他淡淡的聲音,她一下子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手臂還環著他,臉頰微微泛紅,點一點頭。
元景爍把她放下來,手虛虛扶在她肩膀,確定她站穩才收回來,然後轉身就要走。
少女見狀,下意識叫一聲:“這位道友請留…”
元景爍確實停住,因為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
那是個中年男人,留著短髯,面目風霜而沉默,樸素布衣包裹的身體高大而強健。
他也揹著一把刀。
元景爍能感覺到他很強,無比的強大。
少女也看見中年男人,露出歡喜的神色,屈膝一拜:“父親。”
他是少女的父親,有這個男人在,看來少女本就不會受傷。
中年男人說:“你救了我的女兒。”
元景爍淡淡:“不算救,沒有我你也來得及出手。”他一拱手,繞過男人想走。
中年男人看著元景爍,目光定在他揹著的金刀,眼中第一次露出驚訝,再仔仔細細打量元景爍,滄桑淡漠的神色漸漸顯出鮮活的色彩。
元景爍繞過他,忽然聽見身後聲音:“你可願拜我為師。”
元景爍一頓,轉身看他,挑起眉,顯出幾分懶散的嘲弄:“憑什麼?”
“憑我是仲光啟。”
仲光啟平靜說:“玄天宗第一人,九州第一刀客。”
——青州舊事·卷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