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著去逮下一隻蠍子,而是先劃拉清楚它的地盤?”
伸手在自己腦袋上一拍,納九爺索性扭頭朝著自己屋裡走去:“我這腦瓜子裡都亂套了……這活兒就交給你了!還有你師傅交代的配點金石的方子,趕緊的給我整治出來!”
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一聲,相有豹先把那裝著枯枝敗葉的小簸箕挪到了一邊,這才將剛剛篩選拌合完成的底土用細竹蘿裝了,站在‘目’字型厚木板上,搖晃著細竹蘿,均勻地將底土灑到了旱池子裡。
透過微微聊起的窗簾,納蘭看著仔細將底土撒進旱池子裡的相有豹,不禁憤憤地跺了跺腳。
明知道有法子能把那些鬥蠍伺候好,可偏偏就是拿捏著不說,非得等到自己好好哭了一鼻子之後,這才拿腔作調地臭顯擺!
這人怎麼能這麼壞呢?!
輕輕地咬著嘴唇,納蘭回頭掃了一眼自己屋子裡放著的一些瓶瓶罐罐,順手從炕角抓過了個白瓷小葫蘆,將小葫蘆裡的一些青灰色粉末倒了些在掌心中,卻又用指甲撥了些青灰色粉末放回了白瓷小葫蘆裡。
伺候鬥蠍的時候,撞見鬥蠍因為吃多了活食上火,那些猛性十足的鬥蠍甚至會用咬掉自己鉗子的方式自殘。每當遇見這種情況,就必須在鬥蠍飲用的清水裡加上少許的番瀉葉細細磨成的粉末,幫著鬥蠍清清火氣。
而人要是一個不留神吃了這番瀉葉磨成的粉末,不出半個鐘點就會覺得腸鳴腹響,放屁放得壓根都坐不住。要是吃得分量過多,哪怕是條再健壯的漢子,不出一個下晌的功夫就能拉肚子拉得臉色青灰!
開啟房門,納蘭看也不看正在仔細地將底土撒進旱池子裡的相有豹,只是徑直走到了灶間,將座在火爐子上的一壺開水提了下來,再朝著個白瓷茶壺裡撒上了些高沫兒花茶,高高地衝了一大壺茶水。
將緊緊捏在手心中的番瀉葉粉末撒進了熱氣蒸騰的茶壺中,納蘭輕輕地晃了晃茶壺,這才端著一個粗瓷茶碗走出了灶間,將茶壺和茶碗放到了旱池子的邊沿上,朝著相有豹一揚臉:“渴了就自己倒茶喝!”
還沒等端著細竹蘿的相有豹答話,門外猛地傳來了個高腔拔調的雲遮月嗓門:“大清早的就關著門,這是屋裡藏著窯姐兒怕人瞧了去,還是被窩裡藏著個上炕老媽子呢?納九,麻溜兒的給爺開門!”
正文 第七章 鬥蠍八法
天剛矇矇亮,被宿醉擾得頭疼的納九爺,就被院子裡傳來的動靜給吵醒了。()睜開朦朧的睡眼,納九爺支起身子側耳聽了好一會兒,卻又再次朝著枕頭上倒了下去,口中低聲地咕噥著:。。”
揮舞著柳枝子掃帚,相有豹仔仔細細地將整個四合院的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甚至連堆放在牆角的一摞老城磚都挪了地方,一塊塊翻過面兒來,搬到了向陽的牆根邊,再把那些老城磚下面積累的塵土清掃得乾乾淨淨。
把柳枝子掃帚擱在了牆邊,相有豹絲毫也沒停頓,站在院子裡寬敞些的地方拉開了架勢,一板一眼地走起了趟泥步。
與尋常練家子所走的趟泥步完全不同,相有豹腳下踩著的趟泥步完全沒有那種行雲流水般的順暢與韻律美感,反倒怎麼看都覺得是個蹣跚學步的孩子在泥濘中掙扎一般,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再加上相有豹用懷中抱月式端著的雙臂,那架勢活脫脫就是一頭邯鄲學步的大猩猩,正在努力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人類。
還沒等相有豹按照往日的習慣走上八圈趟泥步,一聲清脆的輕笑聲,險些讓相有豹腳下絆蒜,一頭杵進四合院中的旱池子裡。
扭頭看去,那穿著月白襖裙的姑娘正編著自己那黑油油的大辮子,站在自己的屋子前瞟著自己,臉上的笑意卻是怎樣也掩藏不住。
訕訕地收了架勢,相有豹客客氣氣地朝著那姑娘點了點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