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也不笨,他幾乎在聽到噩耗第二天,知道飯盒的決定以後,就想到十幾年前的那個違禁實驗:“你是想試那個靈魂實驗?”
飯盒輕笑:“你也想到啦。”
“……我不知道這對不對,可是你再怎麼勸阻,你大概也不會聽吧,只希望最後無論結果如何,你也不要悔恨。”菊花說,作為他們之間最長久,見證了他們之間開始的好友,他只能這麼說。
飯盒莞爾:“想來,你還是最瞭解我們的。”
“……”
“好吧,讓我和硯好好說會話。”
“你說什麼,他現在也聽不見。”
“我是在跟他的靈魂交談。”
菊花用一種‘你已經瘋了’的憐憫眼神瞅住飯盒,欲言又止,最後化做長長嘆息,轉身走開,並給他們倆開啟電磁屏障,給他們私人空間。
屏障是單向的,飯盒能看到穿著白大褂的菊花在外頭照看機器,偶爾會仔細分析一下資料,調整一下數值,看起來十分用心。飯盒看了一會才將目光放回睡在治療倉中的硯身上,記憶體突然將第一次看到硯睡治療倉的一幕翻出來,當初他還不知道愛,當初硯是因為經歷最接近死亡的痛苦才雖然睡進去,當初他只有憤怒,那是一種所有物被侵害的不快感,現在呢?他倒寧願睡在裡頭的是自己,如果硯沒有他,或許會傷心,但是過後人生軌跡又恢復正常了,不是嗎?
想來,硯會經歷這一切,會躺在這裡面,都是因為他,要是十年前硯沒有向他伸出手,今天或許還在吳希望的幫助下,活得好好的,直至老去也會平平安安。
他曾經在一本古書上面看到一個詞“歲月靜好”,是呀,偏偏他的出現完完全全毀滅掉那份寧靜。
“可是,無論你怎麼怨恨我,我也不會放開你的。”小孩還顯稚嫩,無比精緻的臉上浮現佔有慾十足的笑容,美麗卻帶毒:“我像誰呢?其實我是像我媽,那個霸道的女人,你既然給我看上了,就準備一輩子擺脫不掉我吧,即使你現在死掉,我也會把你找回來,然後讓你再也逃不掉,咱們再也不分離。”
硯只是睡著,沒有任何回應,柔順而且如其性格般直的黑髮在水中飄浮,寧靜祥和。飯盒看著那已經完全修復的臉龐,手撫著倉體透明的玻璃面,探身在上頭印下一吻:“等你醒過來,我再熱情一點,深入一點吧,現在這樣實在很糟糕,我不喜歡親玻璃,之前找到你,是親了一口,但是你的嘴唇都糊了,有點恐怖是吧?快點醒來,給我製造一個美好回憶,讓我忘掉它吧。”
對於小孩的哀求,死去的人當然不能回應,於是小孩一聲長嘆,終於揮來一張浮椅,坐在治療倉旁邊,用臂環上的私人光腦聯接網路,搜尋各種關於靈魂的資料,哪怕他曾經當過N+年的遊魂野鬼,可是他對於一個活人如何看見鬼魂,還是沒什麼概念,他必須更深入瞭解。
“嗯,我好像忘掉了什麼。”飯盒腦中靈光一閃,但又抓不住,最後決定不想了,繼續看資料。
N天過後,何聰和居士從奉天那裡知道飯盒的詳細情況,何聰拍板表示不去找飯盒,直接找主神商量討人去,他給討的可是方舟最強生物學家——熊貓博士……們。
於是半個月後,何聰和居士帶著奉天取出來的靈魂實驗資料,還載著幾個酒瓶底眼鏡小白臉來到飯盒的主艦,那幾個小白臉立即將飯盒圍起來,嘖嘖稱奇。
“他們是什麼人?”飯盒看著這幾個小年輕,不太確定這幾個傢伙能做什麼,可是後爹性格不靠譜,小爹總是比較正常的,該不會特地給他帶幾個純消譴用的傢伙。
“熊貓博士,他們都是。”居士摸摸鼻子,瞧著其中一個已經拿出工具想要偷剪飯盒的頭髮,反被那些棕發抽得找不著北,不禁失笑:“別看他們這樣,他們可是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