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人銳利的灰眸眯起來,瞬間閃過一絲冰冷。“你怎麼突然問起來這個?”
譚清表情不變,“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他指指壁爐上方擺方的相框,“我記得很早以前來的時候,上面放了很多相片,有一張是你們兄弟三個的。”
俊美的臉冷了下來,“兄弟?”他嚥下一口烈酒,“我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弟。”
譚清隱約知道那個最小的弟弟是他們父親再婚的妻子帶來的兒子,新妻子進門沒幾年身體就每況愈下,母子倆就搬到外面住了。//。Txt6
。Txt6當時感覺那對母子和他們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卻沒有想到今天好友是這種反應。
心下有絲疑惑,他惦了惦情況,便沒有把話說白。
“我父親死前還念念不忘,”他的灰眸充滿譏嘲,“在遺囑裡還分給他一筆財產。”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譚清在心裡對了下時間軸。
“那女人早就死了,至於那個傢伙,”Louis頓了頓,“幾年前就失蹤了。”
譚清沉默了。
Louis盯著爐火裡的火焰,表情陰沉。
兩個人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說話,待到酒杯裡的冰塊化盡,Louis才起身,“譚,既然已經倫敦呆這麼久了,不妨多呆幾天。Lawrence後天就從德國回來了。到時候可以繼續上次我們沒打完的那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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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還沒有他的訊息嗎?”
“沒有,只查到他在中國香港入境後面就沒有下落。”Du把檔案袋遞上,“至於老爺分配給他們母子的財產,我查到,他只用珠寶變現過少量的現金——這也是他失蹤前的事。至於不動產和股份他甚至還沒有正式地接收,所以無法動用。”
“還真是夠疼他的,連公司的股份都有。”Louis把檔案扔在地上,嘴角劃過一絲陰沉,“找到他,還有……絕不能讓Lawrence知道。”
Du關上門,室內回覆一片清冷。
面色陰沉的男人從匣中抽出一根雪茄,切去一頭,點燃的細小木條將它周身烤過,直到室內漸漸充滿了薰烤後的焦味,並夾雜著松木的絲絲清香。他這才慢條斯理地轉動著雪茄頭將它慢慢點燃。看它慢慢地透出暗紅的光,忽明忽滅。像是隱在煤塊堆裡那未滅的火種一樣,於暗華中顯紅蓮焰。
他剛到他們家的時候是幾歲?他記不得了,只是記著那個柔弱得似乎一碰就會倒的女人身後,探出的那個怯怯的小腦袋。和他母親長得一樣地美麗,幾乎可以讓人混淆了性別。
父親是早幾代就移民的華裔商人,雖然娶了門戶相當的母親,生下他和哥哥。但對中國傳統的女人還是有一味的偏好。母親死後他有過很多女人,最後娶的卻只有這個。父親正式介紹那對母子的時候哥哥和他都在冷眼旁觀,那個女人的怯懦和不安,只有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垂著腦袋低低地叫了聲‘哥哥好。’就退到後面。當時只是覺著這個男孩和他母親一樣,就像是一對可以供人隨手把玩的小兔子,對他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那個女人生了病,不得已住院治療後才是事情轉變的契基。
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樣,父親又有了新歡,雖然他或許還愛著那女人。可他也無法免俗,自身需求是一部分,習慣使然也是一部分。
這和愛不愛,沒有本質的關係。
又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少年了,表情冷淡,少言少語。偶爾來主屋吃個飯外,連出席個宴會也是一付冷冷淡淡的表情。
厭惡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他討厭他的眼神,討厭他滿不在乎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