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已經是後半夜,所以夏家族宅內也是一片寂靜。
除了少數幾名值夜的血侍在族宅內巡視以外,絕大多數的夏家族人都已經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就在這片黑夜裡,夏凡帶著兩名血侍,無聲無息的從自己的宅院裡走出,朝著族宅中心的位置行去。
至於那名之前被血手一掌打暈的矮壯男子,此時則是被血河扛在肩上,一身九品武者的修為已經完全被血河廢掉。
任何高門大族之內,幾乎都有著類似於私牢的地方存在。
儘管按照大乾王朝的律法,這種設立私牢的做法並不被允許,但實際上這種對豪門進行限制的律法從來也沒有真正的在大乾王朝境內被嚴格執行過。
律法歸根結底只是統治階層用來統治民眾的工具。
所謂的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以及那些對於高門大閥進行限制的律法內容,其實真正的用處僅僅只是給民眾一些可以用來奢望的心理安慰。
再如何冷酷的剝削者,也依舊希望被剝削的階層能夠麻木的去接受他們所面對的一切不公。
所以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利益既得者們並不介意透過一些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舉動,去向被統治者階層們表達虛偽的善意。
夏家族宅內自然也有著私牢存在,只不過絕大部分的夏家族人對此一無所知。
既然名為私牢,那麼當然不可能被建在一個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夏家族宅內的私牢便是被設立在族長宅子的地底下,在書房的書櫃處有一個隱蔽的機關。
啟用後,書櫃便會自動側開,露出其背後擋著的一個足以讓一人透過的暗道。
夏凡帶著兩名血侍要去的地方,便是這裡。
一路上除了一名巡夜的血侍以外,並沒有再碰到其他人,順順當當的來到了族宅最中央處的族長宅院裡。
由血河敲開了宅院的大門,隨後幾人就在前來開門的老管家的陪同下,又進了宅子內叫醒了已經入睡的夏天涯。
“這人是誰?”
宅子的客廳內,剛剛被叫醒、精神還有些萎靡的夏天涯看著血河肩膀上扛著的那名矮壯男子,驚愕的問道。
老管家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父親,這人就是我白天的時候之所以要偽裝成重傷的目標,也是之前讓您找了一些族內的醫師去我的院子裡給我問診的原因。
他是黑手的殺手,我需要把一切都做的合乎情理,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才能保證萬無一失的將他活捉,以免他察覺到問題而提前遁走。”
夏凡欠了欠身,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道。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夏天涯豁然起身,嘴巴張的老大。
同時伸手指著夏凡,一臉震驚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偏偏又由於大腦一片空白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老管家同樣瞬間瞪大了眼睛,始終佝僂著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血河扛著的矮壯男子。
“黑手?哪個黑手?”夏天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父親,整個南域的範圍之內,似乎從沒有出現過第二個黑手吧?”夏凡笑著說道。
“嘶!”夏天涯和老管家同時倒吸了口涼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緊接著老管家就徑直衝出了宅子,夏天涯則是一個箭步衝到了血河的面前,仔細的觀察起血河肩膀上的矮壯男子來。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老管家又重新回了宅子內,快步走回了夏天涯的身旁,開口道:“沒有下人醒過來,之前血河叫門的時候也是我最先過去的,應該沒問題。”
夏天涯點了點頭,這才扭頭看向了夏凡,語氣很是嚴肅的問道:“你們來的路上有碰到過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