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璃兒去丞相府幹什麼?”
沈自山語氣如常,只是那手中遲遲未落下的筆出賣了他。
“想去問問他為何將沈柔送進沈府十幾年,問問他圖謀的是我沈家的什麼東西。”
沈璃恭敬的立在書案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沈自山,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
如此直白的話,讓沈自山長長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筆,揉了揉眉心。
“璃兒,知道的太多對你並無好處。”
“不知道也沒有好處,不是嗎?父親,您看看明珠,沈柔明知道她的身份,依舊將她帶進了沈府,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折磨她,她又知道了什麼呢?”
沈璃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平淡的訴說著沈明珠的事,卻讓沈自山紅了眼。
不管沈明珠現在過得多好,以前的事都是他和沈璃心中永遠的痛。
挺直的身板佝僂下去,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時間慢慢流逝,就在沈璃考慮是否逼迫父親太緊的時候,沈自山終是開了口。
“璃兒,你知道了什麼?”
“那個孩子,父親知道是誰嗎?”
沈自山猛的抬起頭,目光驚愕,“你連這個都知道?誰告訴你的?文丞相?”
沈璃搖頭否認,“不,不是,是我偷聽來的,去見文丞相的時候,以文少卿為籌碼,他將知道的事情盡數告知。”
“所以,你來找為父,是為了確定他口中事情的真偽?”
沈璃上前一步,隔著中間的書案和沈自山對視。
“他並沒有告訴我父親手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思慮萬千,女兒選擇親自來問問。”
沈自山緩緩起身,從椅子上走到沈璃面前,像小時候一樣捏捏她巴掌大的臉。
奈何手下的觸感,再也不是小時候那肉嘟嘟的感覺了。
“璃兒,為父不願意你們知曉太多,有些東西為父一人揹負已經足夠。”
一滴淚從沈璃眼角滑落,前世沈家被滅門,沈自山答應蕭明軒的求娶,或許都與這個東西有關。
“父親,沈家本就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現在您不告訴我,事情也瞞不了太久。”
“璃兒何出此言?”
“實話和父親說吧,我懷疑那個孩子就是文少卿,端王……蕭明齊或許有同樣想法。”
這話沈璃說的半真半假,按照他們軟禁文少卿的行為來看,更像是為了從文丞相身上得到些什麼。
這點沈璃並不確定,關於沈自山手裡的東西,已經傳的神乎其神,不親口聽沈自山說,她的心安定不下來。
“端王,蕭明齊?唉,罷了!璃兒,跟我來!”
沈自山說完,重新走向書案後的椅子,在扶手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凸起處按了下去。
盛放沈自山長劍的櫃子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半人高黑漆漆的洞口。
回頭看了一眼沈璃,沈自山弓著腰率先走了進去。
沈璃心跳如鼓,好似那個洞口後等待她的,就是那層層迷霧後的真相。
沈自山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沈璃急忙跟了上去。
踏進狹窄的洞口,裡面的空間豁然開朗。
微弱的燭火下,一道長長的階梯蜿蜒而下。
順著階梯一步步走下,沈自山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眼前。
火光明明滅滅,讓沈自山的身影有些不真實。
四周安靜的可怕,四面的牆壁極具壓迫感,沈璃有些喘不上氣。
眼前陣陣發黑,一時竟有些分不清此時的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如果重生只是她的一場夢,那所有的一切都將變成虛無。
“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