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五月的中旬之後,季節的特徵更加明顯了起來。
週五這天下午,天空突然變得陰沉,然後便下起了入夏以來最大的一場雨。
豆大的雨珠擊打在涼亭的屋頂上,濺起一層白霧,然後匯聚成流,順著角梁淌下,一旁的小池塘水面像是被丟下無數鋼珠似的,水花也高高濺起,樹葉被雨水打的嘩嘩作響,剛剛喧鬧的幾隻雀兒也都不見了蹤影。
正在涼亭裡午睡的宋嘉木和雲疏淺也呆不住了。
“哎呀哎呀!快跑吧!怎麼突然就這麼大雨了!”
“剛剛我就說要跑了,你還說不會下很大雨。”
“我怎麼知道你的涼亭這麼不擋雨!”
“我沒帶傘……”
“豬!”
雲疏淺從包包裡拿出傘,跟她的胸一樣,她的傘很小,平時也就只能擋擋太陽了。
宋嘉木把包背肩上,撐開她的傘。
“怎麼這麼小?!”
“有的用你就別嫌棄了。”
這倒也是,有的用就別嫌棄小了,不知多少人沒機會用呢。
宋嘉木把傘撐開,雲疏淺像小鳥似的躲到他身前。
他半擁著她,兩人撐著這把小傘,狼狽地跑到了附近的教學樓這邊。
“雖然我的傘很小,但我好像也沒淋到雨。”
雲疏淺驚訝地轉了轉身子,除了穿著短袖的手臂肌膚,和穿著九分褲的小腿肌膚上沾著點水滴之外,其他地方都清清爽爽的。
宋嘉木把傘收起來,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他的模樣就狼狽多了,後背的衣服被雨水打溼了不少,今天是淺藍色的t恤,水印很明顯,不過好在這段路不算太遠,不至於溼的太厲害。
“你看看,雨都被誰淋了。”
“……”
雲疏淺連忙拿出紙巾替他擦擦。
“別擦別擦,都是紙巾屑了,你幫我拿著包,我換件衣服。”
“……你就在這兒換?”
兩人站在教學樓二樓的走廊上。
“懶得過去廁所了,反正沒人。”
宋嘉木從包裡拿出一件球衣,本來按照慣例,週五天氣好的話,他是要去打球的,現在看這雨勢,今天的打球就泡湯了。
現在是下午一點鐘,教學樓走廊也沒人,雲疏淺抱著他的書包,警惕地擋在他前面,防止偶爾路過的某個女生看到宋嘉木那脫衣時一霎那的春光。
宋嘉木脫衣服跟雲疏淺不一樣,雲疏淺是扯著衣領從腦袋開始脫,而宋嘉木是雙手交叉扯著衣襬從下往上擼。
t恤脫了下來,露出了他結實的上半身,他拿著衣服隨意地擦了擦頭髮的溼潤,又看見抱著他揹包,背對著他擋在身前,警惕地幫她望風的少女。
忽然覺得左看看右看看的她有些可愛,宋嘉木就這樣赤膊著上半身,冷不防地從她背後抱了她一下。
“……要死啊你!被看到了!這可是教學樓!”
“刺激嗎?”
“刺激你個豬頭!”
雲疏淺紅著臉,轉過身來沒好氣地拍他兩下。
宋嘉木這才把球衣給套上了。
她抬頭,看到了走廊上的一個攝像頭,連忙舉著書包擋住了臉,也沒管宋嘉木,趕緊麻溜地跑了。
宋嘉木跟上了她。
兩人一間一間教室走過去,現在沒到上課時間,不少教室都是鎖著門的,雲疏淺在走廊上走著,偶爾趴在窗戶上往教室裡面看看,如果裡面有人在自習的話,她就不打算進去了。
沒有人自習的教室,她就試探性地開開門,可大部分都是鎖著的。
走到了三樓,雲疏淺終於找到了一間沒有人的小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