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比了一個大老虎的表情。
男生深湛的眼底凝起一點笑,“對,就是tir的t”
“當然,我可聰明瞭,我拿了班上的英語演講第一名!”小姑娘驕傲道。
那個下午,男生不厭其煩地給她講了好多遍,可自詡聰明的小阮梨第一次受到了打擊。
是她太笨了嗎,太陽快要落山了都還沒有學會。
“大哥哥,你明天再來教我可以嗎?”
小姑娘滿眼的期冀,任誰都難以拒絕。
“可以嗎?”
男生微頓,唇角終於牽起一點笑,“可以。”
小阮梨彎著眼,漾著笑,又朝他伸出肉肉的小手,“那拉鉤鉤哦。”
男生半蹲下來,伸出手,“拉鉤。”
“拉過鉤那就是一百年都不許變的哦。”
“嗯,一百年不變。”男生點頭。
“那我回家裡哦。”
“你住在哪兒?家裡的大人呢?”
“我就住在這裡呀。”小阮梨指了指身後的院子,“我外公家。那明天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好嗎?”
“好。”
“大哥哥,我走了哦,再見。”
“嗯。”
“不是這樣的。”小阮梨又走上前,抓起男生的手,“你要揮手,然後說,再見,阮笙笙。”
像個小學究一樣,軟乎乎地教育著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歲的男生,“要有禮貌哦。”
男生笑著點頭,“好。”
又學著她的樣子很認真地說:
() “阮笙笙,再見。”
“再見。”
阮梨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看著小小的自己跑回家,奶聲奶氣地喊著,“外公,我回來啦!哇,我聞到菠蘿咕咾肉的香味啦!”
她看著男生走遠的背影,清俊、挺拔、頎長——竟然是少年時代的霍硯舟。
這段被她早已經徹底遺忘掉的記憶彷彿如潮水般湧來。
舊年的時光裡,小阮梨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在了花壇邊,可是等到太陽下山,都沒有等到大哥哥來。
之後的好多天,她也天天等在同一個地方,有小夥伴叫她出去玩兒她都不肯。
他們說:“阮梨,你是不是傻,天天都待在這個破花壇邊。”
她不是傻。
她只是怕萬一哪天大哥哥來了,卻找不到她了,該怎麼辦呢。
阮梨想起自那之後,她再一次見到霍硯舟已經是兩年後,她成了霍明朗的玩伴,霍明朗帶她去霍家,恰巧碰到回家的霍硯舟。
“梨子,這是我小叔叔。”
小阮梨乖巧地點頭,“小叔叔好。”
不知道為什麼,阮梨忽然覺得眼底一片酸澀,她想要從夢境和混亂的意識掙脫,卻又怎麼都睜不開眼。
身後有溫熱貼上,似有溫沉的男聲在耳邊問:“做夢了?”
“嗯……”阮梨迷迷糊糊應著。
“我在,不怕。”
這句話像是給了她莫大的安撫,那種從夢境中衍生出來的澀意漸漸退去,阮梨翻了個身,靠近熱源,一點點窩過去,身體蜷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快要睡著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問她:“早餐想吃什麼?”
“唔……蟹粉小籠。”
“嗯?”
“蟹粉小籠……陳記的……”
凌晨四點,天色沉暮。
霍硯舟起床洗漱,臨出門的時候幫阮梨把被子掖好。
陳記的蟹粉小籠在京北極受歡迎,店家早上七點半開門,有人六點就來排隊。霍硯舟驅車經過的時候,整條街只有路燈亮著。
在給阮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