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停下,一個錦衣少女策馬奔回:“姑娘,情形不妥,看來只怕有變。”
香芸道:“你們小心,不可妄動。”
那些錦衣少女立即在馬車之前一字橫開,拔劍在手,紛紛下馬,目光都落在那座茶寮上。
茶寮的門戶緊閉,也沒有絲毫聲響傳出來,突然一下竹哨聲,茶寮旁邊的樹林冒出了百數十個黑衣人,其中三十個手執強弩,|Qī+shū+ωǎng|一齊向這邊射來。
竹哨聲方響,香芸已然一聲:“都退到車廂後面!”
那些錦衣少女十分服從,應聲紛紛掠過車廂,弩箭射來,都射在車廂之上。
黑衣人看見弩箭無效,立即奔出來,當先一箇中年人,一身錦衣,手執纓槍,目光一掠,歷聲道:“郝老二,你在幹什麼?”
他是向茶寮那邊喝問,語聲未落,茶寮的門砰地飛脫,一個人亦跟著從茶寮中飛出來,凌空正落在茶寮前的地上。
那個人身材魁悟,半敞著胸膛,相貌非常兇悍,錦衣人目光一落一呆,脫口道:“郝老二!”身形同時停下來,跟在他後面的黑衣人亦停下。
郝老二全身上下並無血漬,一雙眼睜大,一絲生氣也沒有。
錦衣人身形一頓一轉,目光一抬,手中纓槍亦同時指向茶寮那邊。
一箇中年人即時從茶寮內走出來。
他走得並不快,卻說不出的飄逸,急風吹過,五綹長鬚飛舞,更見瀟灑。
在他的手上有一柄摺扇,並未張開,他右手抓著摺扇,左手輕捉著摺扇的另一端,神態悠閒,一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柄摺扇碧玉為骨,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中年人那一身錦繡立蟒箭袖長衫,亦是手工精細,不比一般。
他身上並沒有太多的裝飾,但全身上下,都予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錦衣人目光及處,面色一變,失聲道:“龍飛相公!”
“正是!”中年人刷地將摺扇開啟,那之上四字一斷,三字一斷,二字一斷,寫的並不是什麼詩詞,而是一個個姓名。
每一個都是有名的高手,也都已盡死在他這一柄摺扇之下。這柄摺扇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骨銷魂。
錦衣人雖然沒有見過龍飛這個人,卻聽過這柄扇,江湖上,也沒第二柄這樣的扇。
那些黑衣人一聽“龍飛相公”四個字,齊皆變色,錦衣人卻接道:“龍飛也只是一個人,併肩子上!”
聲落槍動人動,一支纓槍毒蛇也似當胸扎去!
那些黑衣人自吶喊衝殺上前!
龍飛同時一聲:“殺!”摺扇刷地一收,迎著櫻槍欺前!
六個錦衣少女應聲自馬車之後掠出,六隻飛燕也似飛向那些黑衣人,她們非獨身形快,出劍同樣快,而且一劍刺出,刺的必是要害!
一般女孩子看見血,手腳也發軟,這六個錦衣少女卻獨不畏,而且殺起人來,簡直就有如六個劊子手也似!
那些黑衣人也是剽悍非常,武功卻沒有那六個錦衣少女的好,錦衣少女那樣衝殺過來,也顯然大出他們意料之外,片刻之間已給砍倒多人。
他們隨即將那六個錦衣少女包圍起來,其中十來個,接向馬車衝去。
車座上那兩個錦衣少女同時撤出長鞭,“唿哨”聲中,左右飛卷!
那個黑衣人驚呼未絕,已經被鞭梢勒住脖子,凌空拉起來!
鞭梢一鬆,黑衣人凌空墜下,雙雙氣絕,兩錦衣少女接將劍拔出,迎著衝前來的其餘黑衣人,雖然兩個人,卻將那些黑衣人截下。
龍飛的摺扇這時候已然貼著槍桿直進錦衣人的雙手,他連閃十三槍,摺扇已然搶進破綻!
錦衣人第十四槍還未刺出,槍勢已然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