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一番,王琚咳嗽一聲,直接進入了正題。
其實洛口運河的風聲早就流傳出來了,楊務廉早有準備,不過聽到王琚確實的訊息,他倒是顯得很是振奮:“這事兒不難,如今神策府已有了許多修河的先例,積攢了諸多經驗,問題不大,只要勞力和戶房的錢到了位,給在下十天半個月的功夫勘探,也就大致可以動工了。”
王琚心說,你當然不難,你只需要埋頭修河就可以了,難的在我,與那河南府交涉協調的,卻是在下。
心裡這樣腹誹,面上卻不敢表露,因為王琚知道,楊務廉這種小人物出身的人,往往都容易養出一種自尊心很強的性格,這種人最怕就是別人瞧不起他,所以王琚對楊務廉,往往都是連騙帶哄,絕不會露出一絲的不屑,否則這傢伙惹火起來,卻最是容易撂攤子的。
王琚便笑:“此事關係重大,所以非要楊先生親自出馬不可,所有勘探和督工事宜,必須要做到親力親為才好,至於戶房那兒,肯定不成問題,需要多少錢,一切都好說,人力那兒,我來處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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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二章:武三思必須死
雖是許諾了楊務廉,王琚卻感覺更不輕鬆。
此事的關鍵,似乎就成了武三思,而武三思的心思……似乎已經不言自明瞭。
武則天的‘病情’,已是日益加重,說胡話的時候,越來越多,乃至於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
這位垂垂老矣的上皇,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也早已被病魔消磨掉了所有的雄心,紫微宮一直都寂靜無比,以前還前來探視的貴人也不見來了,即便是一些留守的宦官,似乎也開始疏遠。
人就是如此,尤其是宮中,留在這洛陽宮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老弱,從前對武則天尚有懼怕,而如今,卻多是疏遠。
如今風頭最勁,乃是韋后,而韋家在宮中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韋正德。於是乎,賣乖討好的人,自然大有人在。
紫微宮的清冷,猶如今夜的月兒一般,悽悽涼涼,似乎遙遙看去,可以看到孤零零的桂影,只是‘桂樹’一側,竟無人蹤。
上官婉兒在子夜的時候,總要小心翼翼的提著燈籠到寢殿去探視,外頭是一個醫官和一個小宦官,都倚在石基上抱頭打盹,傳出鼾聲。
上官婉兒緊了緊身上的狐皮披風,輕手輕腳宛若一道魅影,悄然的入殿。
她將燈籠懸掛於牆壁上的勾頭上,武則天夜裡怕光,所以宮燈早已熄了,此刻燈籠的光輝灑落進來,似乎是穿不透這幽深和黑暗,卻還是朦朦朧朧的帶來了一絲光亮。
上官婉兒穿過了帷幔,見榻上的武則天還在熟睡,她如往常一樣,小心翼翼的為武則天掖了被子。
近一年來,上官婉兒都是如此的生活狀態,雖有待詔之名。可是再無待詔之實,實則成了武則天徹底的貼身女官,端茶遞水自然是不必,可是每日清早起來,便隨武則天去明堂禮佛,此後便是用一些粗茶淡飯,若是武則天小憩,她便動身去看書,夜半三更時,總是要來瞧一瞧。這種簡單和平凡的生活,似乎也已讓她變得無憂無喜起來,宛若一個置身於青燈下的尼子,臉上不見任何色彩。
她掖了被子,正待要旋身離開。
身後發出了一聲低咳。
上官婉兒香肩一顫,忙是旋身。
幽光之下,她看到武則天的眼睛竟已是張開了,那雙眼眸,依然渾濁。可是似乎只有在這靜謐無人之時,才有一股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
“上皇……”上官婉兒輕聲的低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