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且去包紮,城上之事便交給我吧。”那士兵熱淚盈眶,單膝又跪下施了個禮退了下去。馬濟友愛兵如子,原本就深得士兵愛戴,但在這軍情緊急之際,他仍然掛念著一個區區戰士的傷勢,足以令得知此事的將士為之效死力。
見眾軍士目光,馬濟友微微一笑:“諸位放心,上城便是陳賊的極限了,我料經此一戰,陳賊不得不退兵。”眾人隨他又上了城牆,只聽得東面城樓之上殺聲一片,兩軍交錯於一起難以分辨。
登雲梯衝上城頭的陳國士兵拼力想守住幾個垛口,卻被優勢的洪國將士不斷衝擊擠壓。一個陳國士兵縮在盾後,格住刺來的槍矛,右手大刀自盾下伸了出來,胡亂劈砍在對面洪國士兵的大腿之上。那個洪國士兵疼得拋開了兵刃,抓住對手的盾沿,用盡最後力氣將盾掀開,緊接著便是幾枝矛穿透了那個執盾的陳國士兵。
馬濟友哼了聲,陳國將士作困獸之鬥,倒也頗為勇猛。他轉過頭去,忽然發覺己軍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往來衝突,原本合圍將陳國士兵擠成一團的已軍被他擾亂,竟然有向後傾潰之象。馬濟友一皺眉,道:“羌人?”只見那羌人也沒有什麼兵刃,凡是被他抓住的便成了他的兵刃,此刻他手中揪著的便是一具洪國士兵的屍體,身著重甲的屍體在他手中輕若無物,被他輪得發出嗚嗚的風聲。周圍洪國士兵無法與他對抗,只能步步後退。
那羌人忽然將手中屍體拋開,沉重的身軀向前撲了過去,他速度並不快,但那逼人的氣勢驚得面前的洪國士兵根本忘了逃走。羌人一手扼住那洪國士兵的咽喉,洪國士兵扭了幾下,只聽到自己頸部發出清脆的骨碎之聲便失去了知覺。那羌人張開大口,月光下他牙齒髮出冰冷的白光,有如擇人而食的怪獸。
“呃!我是蕭廣,誰與我決一生死!”他咆哮著將手中的屍體又擲入敵軍之中。霍匡在他護衛之下被刺殺,讓這原本坦誠寬厚的羌人變成了猛獸,迫於霍匡遺命他不得不退回陳國,卻將這口怨氣發到了洪國士兵身上。
一員洪國悍將排開慌亂的軍士而開,大喝道:“羌狗,我來取你性命!”馬濟友再次皺眉,搖頭道:“傳我將令,讓這不知死活的傢伙回來。”但兩軍混作一團時,他的將令如何傳得出去!蕭廣已經撲向那洪國悍將,他幾乎未將對手的兵刃放在眼裡,迎著對手的長劍便抓向對方咽喉。那洪國悍將也是兩軍之前視敵如草芥的勇士,倒未被蕭廣的殺意壓倒,挺劍刺向蕭廣胸口。
洪國將士眼見劍已刺中蕭廣胸鎧,都是齊聲歡呼,但那聲音一出口便成了驚怒的吼聲,原來那劍雖然刺中蕭廣,卻只不過刺進兩寸便被羌人結實的骨頭卡住,蕭廣一手握住劍,也不管手被劍刃切開流出殷紅的血,只是雙目盡赤地盯著眼前的洪國悍將。
“咯”的一聲,那劍被蕭廣折出兩段,洪國悍將此刻才覺得畏懼,轉身想逃走之時,蕭廣另一隻手已經揪住他後頸,眾人驚呼聲中,這員洪國悍將被蕭廣拋起足有兩丈,馬濟友見勢不妙,大呼道:“救他!”但為時已晚,周圍的洪國將士已經被蕭廣的勇力所震懾,無一人敢上前去。那洪國將領身體落了下來還不等他爬起,蕭廣踏了起來,重重踏在他身上,他只覺得胸口一陣奇異的麻木之後便是刺骨的痛楚,這一踏便將他踏得鮮血狂噴,命歸黃泉。
蕭廣仍未放過他,在這具已經沒了氣息的屍體上連蹦了幾蹦,將之跺成了扁平的一塊方才罷休。他再次撲向洪國將士,這時卻沒有人敢應戰了。
薛文舉在城下看著蕭廣如虎入羊群,也不由得升出一股寒意,這般瘋狂的勇士,足以決定戰場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