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沒有產生出色的將領,所以在與周邊國家的對峙中接連敗北,他雖有心以武力開拓韁土,但那些文臣武將們卻力不從心,如果能得到有“必勝”之稱的柳光,不亞於平增了百萬大軍。柳光與故陸翔元帥齊名,有“北陸南柳”之稱,如此人才,怎能錯過?
但憂的是,收留了柳光,也就意味著要與擁有雄兵百萬的南方大國恆國正面對抗,以陳國的實力,加上這天災,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大的冒險。
第二個訊息讓裴矩立刻打消了疑慮,那就是陳國饑民在“蓮法宗”這一秘密教派的組織下,起兵造反。“蓮法宗”準備時日已久,不少地方官吏甚至與之勾結,短短七日間,陳國已是烽煙四起,派出的官兵不是被擊潰,便是倒戈,已經給蓮法宗攻去了大小城池四十餘座。而且,蓮法宗五掌教中的孫遵、孫導兄弟糾合二十萬之眾,直逼向洛郢。種種災異與民謠所預兆之事,看來真的發生了。
“諸位愛卿,當此國難之際,諸位為何一語不發?”
在緊急朝會上,裴矩憤怒地質問文武大臣。
“左相國,你常自稱有滿腹韜略,如今你有何高見?”他將目光集中在左相國韋達的臉上,充滿希翼地問道。
左相國韋達是個年過四十的書生,聞言跪倒在地,道:“請陛下無需擔憂,臣以為陛下身登大寶,洪福齊天,區區叛賊,不過是癬疥之患,不需幾日便可平之。”
裴矩重重哼了聲,這番話與沒有說並無不同,裴矩雖然不是什麼明君,但什麼東西有用什麼東西無用他還是分得清的,如果真的有什麼洪福齊天,那這些讓他頭疼的問題就根本不會出現。
“大將軍衛捷,你常道陸翔與柳光都不過是粗通兵法,唯有你最精於陣戰,如今我將這洛郢城中十萬大軍交予你,你領兵出征,如何?”他又看向年過花甲的大將軍,衛捷也拜倒在地,全身顫抖,道:“陛下……臣已老邁,不堪重用,請陛下另拔將才。”
裴矩環顧朝堂,絕大多數高官都噤若寒蟬,唯有一個不過四品的翰林面帶冷笑,嘴唇微動,似乎欲言又止。
“秦千里,你有何話說?”裴矩直呼其名,問道。
“啟奏陛下,左相國與大將軍所言都極是。”秦千里不陰不陽地諷刺了韋達與衛捷,然後從容道:“大將軍言要另擇將才,天下將才,無過於陸翔柳光二人者,今陸翔雖死,柳光尚在,大將軍明以老邁為由,實則是請陛下任用柳光也。柳光名震天下,而其主不能用之,危機之中投奔我大陳,此正是左相國所言陛下洪福齊天也。”
文武百官大多點頭稱是,韋達與衛捷雖然聽出了秦千里的譏嘲之意,但此刻秦千里的計策確實為他們解了圍。唯獨御史諫議西門讓上前奏道:“陛下當斬秦千里,以阻奸邪之念。蓮法亂賊,不過區區暴民,其軍以木竹為兵,其將不識軍書戰略,陛下只要令一偏將,統數萬人馬,便可逐一誅之。而柳光為外人,來我大陳,若有不臣之心,則社稷危矣!”
“西門讓之言絕不可聽。”秦千里再次伏厥奏道:“柳光來我大陳,生殺之權皆在陛下之手,其權柄由陛下予之,陛下亦可奪之,何足為慮?相反,若是陛下不恩准柳光為我大陳效力,柳光走投無路揮兵攻我邊關亂我韁土,又有誰可以制之?”
兩人爭論的都有道理,這兩人官階都不過三四品,比之於那些一品的大員倒是有見識得多。正當兩人爭得不可開交之時,另一個也是四品官的侍郎關朋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臣以為二位大人所言都有理,陛下何不以柳光為將,領其本部人馬征討叛賊,同時命各州郡起兵勤王,臣聞新任餘州牧華宣兵多將廣,陛下可下旨給華宣,命他領兵來征討叛賊。”
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讓餘州兵牽制柳光,不讓柳光借鎮壓起義之機坐大,在這個進刻,這似乎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