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就算自己有心護著華青弦,她也會因為這個身份而受累,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改變她的身份。而做為一個女人,最直接改變自己身份的辦法便是冠上夫姓與孃家劃清界限。而沖喜,無疑是最快能將華青弦娶進門的辦法,日後也會成為她最有利的條件。只要她是他夜雲朝的人,就算她的身份將來倍受爭議,有將軍府在,也沒有敢輕易動她分毫。
嘴一挑,華青弦眸色冷然:“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份會連累到將軍府,所以,你只能沖喜這麼個理由娶我過來。萬一日後東窗事發,你大可以將沖喜之事拿出來堵別人的嘴。就說我華青弦只是個沖喜之人,所以你們和王府也算不得真正的姻親,是嗎?”
“阿弦,如果我真的怕你連累我,就不會用夜雲朝的身份娶你不是嗎?”說著,他又是一嘆:“如果我是阿十,你會更想嫁的不是嗎?”
“……”
她承認他說的都對,如果她能嫁給蒼穹門門主,她不會想嫁給將軍做夫人,高門深宅裡太多齷蹉事,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可是,反過來看,對他來說用阿十的身份娶自己遠比用夜雲朝的身份要方便得多,可他為了讓自己能過著‘見得了光’的生活,卻毅然選了最艱難的這條路。她是不應該怪他,她也沒有真的怪他,只是,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
為什麼就不能有一份純粹的情感,為什麼他的心裡就不能只裝著她?還要裝著天下?
成大事著不拘小節,可是,她不想被他當成那個小節給不拘掉,她想做他手裡眼裡心裡的寶,想被他疼著愛著護著一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要擔心他心裡到底是江山多過自己,還是自己多過江山。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相信自己值得他這麼做罷了。
她情緒低落,她目光遊離,她神情迷茫,她心神不定,他都一一看在眼裡。大手一伸,他重新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溫潤,神情安詳:“阿弦,以沖喜的名義將你娶過來,固然有你說的那一層用意,但我對你的感情不該用這些來衡量。咱們都不是一個人,不能只想著自己不是嗎?”
“江山美人,自古難兩全,你別太貪心了。”她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深的憂慮,卻惹得他悶悶地輕笑,雙臂收攏將她摟得更緊,他用下巴抵著她的頭:“我不貪心,因為我不要江山,只要阿弦。”
“……”
不要江山只要她?她居然真的從這樣一個男人的嘴裡聽到了這樣的話。
她能不感動嗎?能嗎?能嗎?
“不久的將來,恭王和雍王總有一個會君臨天下,到那時,我的責任已盡,也就可以徹底放手了。”
她聽得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放得下嗎?”
抿唇,他輕輕一笑,以往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千百次,但這一次,他似乎終於有了最終的答案:“以前放不下,可為了你和孩子們,不放也得放。”他不是個貪心的人,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女人他已覺得是上天眷顧,至於江山……那個吃力不討好的位子,還是留給別人去爭吧!
他真的很懶,懶得去爭。
突然便紅了眼,突然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華青弦強忍著眼淚吸了吸鼻子,倔傲道:“別以為你說幾句好話我就會妥協,總之,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
倏地,他的唇落了下來,封住未盡的所有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又放開了她,唇舌貼著她小巧的耳垂:“阿弦,我想洞房。”
“不,不行。”理智已潰散,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