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葭靠在門邊,嘆氣:“調戲人的感覺真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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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葭洗完澡,換了睡衣走進臥室,只見床上的被子鼓起那麼一團,她走過去作勢要掀被子:“你沒事吧?真的受到這麼嚴重的打擊?”
俞桉主動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陰測測地說:“被一個風評很爛的紈絝看到了內衣的花邊你說能不受到打擊嗎?”
“只是看到一點點,”柳葭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不過你這內衣很好看,哪裡買的?”
作為心理學博士的俞桉立刻跟著她的思路走了:“好看吧,我告訴你,上週約你出去逛街你不去,最後只好找了個系裡的小師弟一起去了,就是那次買的。如果你想問到具體的資訊,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說,求我。”她把筆記本從被子裡翻出來,放在膝蓋上十指飛快地打字,電腦螢幕上是密密麻麻的黑字:“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柳葭想也不想地說:“好啊,我求你,你繼續說吧。”
“……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了。”她嘟嘟嘴,隔了一會兒又從電腦上把目光移到柳葭的臉上,“你好像現在對容謝一點都不反感了。”
柳葭直直地看著她,那眼神直愣愣的,有點古怪。俞桉被她看得發毛,就搓了搓手臂:“你這是什麼眼神,稀奇古怪的。”
柳葭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我只是想到‘宿命’這個詞,真是……很貼切。”
容謝曾對她說過,有時候緣分就好像是早已註定好的,這就是宿命。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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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葭的腳踝只是輕微扭傷,有了一個週末的修養自然也就能行走自如了。過了週一忙亂的那段時間,她便被部門負責人一個電話叫進辦公室。她的上級有著成功的中年男人最為普遍的形象:不斷後退的髮際線,和把西裝撐得飽滿的小腹。
“你今天下班以後有空吧?”經理擺弄著手上的簽字筆,“晚上容先生約了券商談公司債的事情,讓我再帶一個人,你可要好好表現。”
柳葭愣了一下,他們部門中,大家學歷相當,就屬她資歷最淺,按說這種重要的場合不可能會找她去。她略一思索,便問:“容先生是指主管營運的那位?”容謝是整個集團的營運總監,而他的叔叔容亦硯目前還是執行總裁,也許過不了多久,便要換成容謝上位。
“是的,你要是確定可以空出時間來的話,就出去做事吧。”
柳葭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她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一件事:在商業CBD中,小道訊息總是從保安大哥或者保潔阿姨之中開始遊走的。她上次被容謝親自背出電梯,就料想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才週一上午,就連她的頂頭上司也有所耳聞。
屬於職場女性的天花板十分堅固,隨處可見的薪資差異,升職困難,他人偏見,任何有可能晉升的機會都是稍縱即逝,她也想不出這對她來說到底是機遇還是錯誤。
到了下班時間,柳葭便被一路面提耳受。在到地下停車庫的路上,經理接了一個電話,從開頭那聲“喂”到第二句話那語氣就像硬生生往上轉了一個調,等接完電話以後笑著說:“柳葭啊,容先生說剛好路過就來接我們一起走,你等下可要好好表現表現。”
柳葭被他這麼說,就知道哪怕身上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只盼今晚不會出亂子。
他們剛走到大樓正門口,就見一輛黑色商務轎車緩緩停下。容謝拉開車門從後座下來,一看見柳葭愣了一下,隨即板起臉問:“怎麼帶她來?”
別說是經理愣了,就連柳葭自己都有點愣。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難得的嚴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經理忙道:“柳葭是我們部門的新人,就趁著這次帶出來歷練一下,給年輕人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