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先吃一點。”白紹儀忍著手上的灼熱,把碗放在清秋面前的茶几上,卻發現自己沒拿筷子:“我竟然忘記拿筷子了,你燈下我去拿。”還沒等著白紹儀轉身,張媽跟著後面拿著一塊潔淨的白毛巾裹著烏木筷子和湯勺進來了。“少爺端著碗就跑了,我一個勁的在後面叫仔細燙著,拿托盤叫我端進來就是了。結果還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連著湯勺筷子也沒拿就趕著給少奶奶端來了。”張媽打趣的看看白紹儀,給清秋把筷子和勺子擺好了。
“我是擔心清秋餓了,你手上的是什麼?”白紹儀一進來就看見清秋拿著一張紙發呆,他湊過去瞟一眼,忙著把張媽支出去:“元元也該放學回家了,清秋今天累了。等著元元回來你帶著他們先玩一會吧。”張媽立刻看看壁爐上的時鐘,趕緊出去接元元了。
“這個是趙一萍叫你辦的事情吧。最近風聲緊的很,好些走私的都被抓了,以前雖然也抓得緊。可是抓的都是些沒背景沒靠山的小生意人。現在是不分是誰一概抓住!有的人竟然疏通關係都到了我跟前來了。你可知道是誰管這個事情麼?”白紹儀拿過來那張提貨憑證仔細看看,冷笑一聲:“她拿誰當傻子,你看看上面不是外傷藥,手術器械,繃帶,就是抗生素。分明是給那邊送去的。這樣的東西還沒出上海就會被人抓住的。她有拿著槍逼你的時間,怎麼不去找找上海緝□的主任,趙先生呢?”
清秋想起來,趙忠恕在上海真是權勢越來越大了,他抹下臉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跑生意的全給抓起來,分明是要從根本上斬斷江西深山裡面那些兔子的補給。對兔子的憎惡之心那麼強,也只有趙忠恕了。難怪趙一萍會找上門來叫清秋——“我何德何能叫趙一萍這樣看重我。聽著玉芬說這樣一張通行證已經是被炒到了十根金條的價位。我可是個窮光蛋,沒那個錢做濟世觀音。”清秋知道趙忠恕是絕對不會放私的,她去說也是自討沒趣。只是趙一萍那邊不會善罷甘休,趙忠恕也不會放鬆一絲一毫,趙家的兄妹鬥法,苦了白紹儀和清秋了。
白紹儀皺下眉,沉吟片刻說:“我上次為了父親的老關係就是唐立德家的表親,大華公司的小徐,不也是因為弄點緊俏布匹西藥什麼的被抓了,我親自去和老趙說。看他那個意思是拼著得罪人也要砍斷那邊的補給。我總算是好說歹說把小徐的東西保下來,老趙說了下不為例,我現在也不好張這個嘴啊。”其實小徐的背景極深,他的叔叔可是委員長身邊的紅人,只是白紹儀不想鬧得太大最後倒黴的還是趙忠恕,就先按下小徐去和趙忠恕通氣,一場大幹戈總算是消滅在搖籃裡。
只是這次和上次不同,白紹儀一來生氣趙一萍的態度,她敢欺負清秋,白紹儀是絕對不會叫她好過。再有這不僅是兄妹之間的意見不合了,白紹儀可不想被捲進無聊的政治鬥爭裡面去。
清秋和白紹儀的心思是一樣的,她垂著眼睛想想,還是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哎,真是也不知帶前世欠了她們兄妹什麼債了。這一世要左右為難的還債!”清秋一聲嘆息,站起來。
“你不吃東西了,你要去那裡?”白紹儀看著清秋站起來,忙著伸手扯她:“我可不准你去找老趙說,他連我的面子也不買還會搭理你?”
“我才不管這個呢,她請人幫忙也該有客氣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