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女賓,天色漸漸黑下來,賓主盡歡,大家都告辭了,只有楚環說定了留在清秋家裡陪著她過做姑娘的最後一晚上。
楚環探頭探腦的看著正在鋪床的清秋:“鴻賓樓的菜不錯,我堂哥成親的時候,家裡是從同春園請來的廚子,好沒今天的好吃呢。這個辦法好,你家人口簡單,不適合再請廚師現做了,這樣又方便又省事,一準是你想的巧法子。”
“是,等著你嫁人的時候也可以照此辦理!你還不累麼,快點睡覺吧!”清秋要衣裳睡覺,她的心裡亂成一團,清秋下意識的迴避著雜亂的思緒,只想躺在床上矇住被子暫時逃避內心的緊張。
“你還真的能睡著,人家今天晚上約你見面呢!起來!”楚環瞪著眼睛,扯著清秋做起來:“你那裡像個新娘子?人家做新娘子的不是害羞的要找地縫鑽進去,便是眼淚巴巴的不捨得出門子,你怎麼沒事人似得?快點起來,白先生等著過來,沒人接應可要鬧笑話了!別被你們家的韓媽當成小偷給打了。”
楚環湊到清秋的耳邊嘀咕一番,韓媽和冷太太站在外面聽見清秋那邊燈光熄滅,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沒了,都放心的長舒一口氣各自回去休息。只是在冷太太和韓媽歇下之後,清秋房間的門簾悄悄地掀開了。
清秋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見堂屋的座鐘那根長短指標已經指向了1o了,宋潤卿的住的東廂房早就沒了燈光。他今天喝了不少,想來應該是休息了,母親的房間也很安靜,雖然冷太太未必會安心的睡著,可是她要出去,冷太太未必會聽見聲響出來。條案上座鐘沙啞的敲響了,清秋咬著嘴唇,輕輕地撥開插銷推開門。楚環站在門口對著清秋做個加油的手勢,披著衣裳出來:“你放心,要是伯母發現了我就發出訊號,你見了面就回來,以後有的是你們黏糊的日子,可不能夜不歸宿啊!”
清秋臉上發燒,低聲的對著楚環啐一聲:“呸,你個丫頭嘴裡都是什麼!”說著清秋悄悄地出門,楚環看著清秋的背影抿嘴一笑,豎著耳朵聽冷太太那邊的響動,見著一切如常,她躡手躡腳走開了。
“清秋!”白紹儀壓得很低的聲音從西牆那邊傳來,清秋仰頭一看頓時嚇一跳,白紹儀竟然趴在牆頭上望著她笑呢。“你把梯子搬過來,我要是跳下來聲音太大了!”清秋對著白紹儀擺擺手:“你人也見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白紹儀搖搖頭,居高臨下認真的看著清秋:“我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我非要真正的摸到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要娶你了!”清秋看著白紹儀一副我就要下來,你不給我搬梯子我就要跳下來的意思,她緊張地看看韓媽住的房子,無奈的搬了邊上的梯子過來。
白紹儀身手敏捷的從梯子上下來,他一下跳到清秋跟前,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亮,白紹儀伸手搭上清秋的肩膀:“我本來被鳳舉他們幾個拖出去喝酒的,說什麼要慶祝下單身的最後一晚上,我藉口喝醉了趕著跑過來。你收到我的信了麼?”白紹儀身上帶著淺淺的酒氣,眼神閃閃發亮。清秋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白紹儀,她的臉不知為什麼轟的一下紅了,白紹儀緊盯著清秋,聲音越發的柔和:“我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擔心這是一場美夢。等著醒過來我還是在學校的宿舍裡面輾轉反側。清秋,你說這是真的麼?你要嫁給我了。”
白紹儀隨著說話,頭慢慢的低下來,眼看著他的臉要捱上清秋的臉頰,兩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撥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清秋鼻尖全是淡淡的酒氣,她不敢抬頭,一個勁躲閃著越來越壓迫過來的白紹儀。眼看著白紹儀的嘴唇就要捱上她的耳朵了的,清秋猛地伸出手,扶著白紹儀的肩膀,輕巧的把他推開了。
“你身上是什麼味!喝的爛醉你拿著我尋開心,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給你喝酒打趣的!”清秋蹙著修長的眉,有點生氣了。
白紹儀發現自己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