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師道:“御弟在上,微臣不敢隱言。我王旨意,原只教求御弟為親,教你三位徒弟赴了會親筵宴,發付領給,倒換關文,往西天取經去哩。”行者道:“太師說得有理,我等不必作難,情願留下師父,與你為夫,快換關文,打發我們西去,待取經回來,好到此拜爺孃,討盤纏,回大唐也。”那太師與驛丞對行者作禮道:“多謝老師玉成之恩”八戒道:“太師,切莫要口裡擺菜碟兒,既然我們許諾,且教你先安排一席,與我們吃鍾肯酒,如何?”太師道:“有,有,有,就教擺設筵宴來也。”那驛丞與太師歡天喜地回奏女不題。
卻說唐長老一把扯住行者,罵道:“你這猴頭,弄殺我也怎麼說出這般話來,教我在此招婚,你們西天拜佛,我就死也不敢如此。”行者道:“師父放心,老孫豈不你性情。但只是到此地,遇此人,不得不將計就計”三藏道:“怎麼叫做將計就計?”行者道:“你若使住法兒不允他,他便不肯倒換關文,不放我們走路。倘或意噁心毒,喝令多人割了你肉,做什麼香袋啊,我等豈有善報?一定要使出降魔蕩怪的神通。你我們的手腳又重,器械又兇,但動動手兒,這一國的人盡打殺了。他雖然阻當我等,卻不是怪物妖精,還是一國人身;你又平素是個好善慈悲的人,在路上一靈不損。若打殺無限的平人,你心何忍誠為不善了也。”三藏聽說,道:“悟空,此論最善。但恐女招我進去,要行夫婦之禮,我怎肯喪元陽,敗壞了佛家德行;走真精,墜落了本教人身?”
行者道:“今日允了親事,他一定以皇帝禮,擺駕出城接你。你更不要推辭,就坐他鳳輦龍車,登寶殿,面南坐下,問女王取出御寶印信來,宣我們兄弟進朝,把通關文牒用了印,再請女王寫個手字花押,僉押了交付與我們。一壁廂教擺筵宴,就當與女王會喜,就與我們送行。待筵宴已畢,再叫排駕,只說送我們三人出城,回來與女王配合。哄得他君臣歡悅,更無阻擋之心,亦不起毒惡之念。卻待送出城外,你下了龍車鳳輦,教沙僧伺候左右,伏侍你騎上白馬,老孫卻使個定身法兒,教他君臣人等皆不能動,我們順大路只管西行。行得一晝夜,我卻念個咒,解了術法,還教他君臣們甦醒回城。一則不傷了他的性命,二來不損了你的元神。這叫做假親脫網之計,豈非一舉兩全之美也?”三藏聞言,如醉方醒,似夢初覺,樂以忘憂,稱謝不盡,道:“深感賢徒高見。”四眾同心合意,正自商量不題。
卻說那太師與驛丞不等宣詔,直入朝門白玉階前奏道:“公佳夢最準,魚水之歡就矣。”女王聞奏,卷珠簾,下龍床,啟嘴唇,露銀齒,笑吟吟嬌聲問曰:“賢卿見御弟,怎麼說來?”太師道:“臣等到驛,拜見御弟畢,即備言求親之事。御弟還有推託之辭,幸虧他大徒弟慨然見允,願留他師父與我王為夫,面南稱帝;只教先倒換關文,打發他三人西去;取得經回,好到此拜認爺孃,討盤費回大唐也。”女王笑道:“御弟再有何說。”太師奏道:“御弟不言,願配我,只是他那二徒弟,先要吃席肯酒?”女王聞言,即傳旨教光祿寺排宴,一壁廂排大駕,出城迎接夫君。眾女官即欽遵王命,打掃宮殿,鋪設庭臺。一班兒擺宴的,火速安排;一班兒擺駕的,流星整備。你看那西梁國雖是婦女之邦,那鑾輿不亞中華之盛,但見——
六龍噴彩,雙鳳生祥。六龍噴彩扶車出,雙鳳生祥駕輦來。馥異香藹,氤氳瑞氣開。金魚玉佩多官擁,寶髻雲鬟眾女排。鴛鴦掌扇遮鑾駕,翡翠珠簾影鳳釵。笙歌音美,弦管聲諧。一片歡情衝碧漢,無邊喜氣出靈臺。三簷羅蓋搖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階。此地自來無合巹,女王今日配男才。
不多時,大駕出城,早到迎陽館驛。忽有人報三藏師徒道:“駕到了。”三藏聞言,即與三徒整衣出廳迎駕。女王捲簾下輦道:“那一位是唐朝御弟?”太師指道:“那驛門外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