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作弊,你見過有人那樣打檯球麼。他第一個紅球可是拿大頭打進去的,再說最後六個球,可是一杆全掃進去了,斯諾克什麼時候可以這麼玩兒的!”
為了保住大面皮,袁克利也只好不要這小麵皮了,畢竟比起“香蕉人”這幾乎戳他心肝的稱呼,耍耍無賴能混過去那就太值了。
“你,無恥!”
汪紫衣揮舞著小拳頭,一張俏臉皺成一團。她已經懶得和袁克利呈口舌之利,這會兒只想狠很揍這傢伙一頓。
方才,薛向用球杆大頭擊球的時候,袁克利明明說出了“下次再用大頭,我算你犯規”的話。潛臺詞很明顯在說,這次就放過了,可這會兒又提溜出來,出爾反爾,怎不讓汪紫衣抓狂。
再者,薛向一杆擊落六球,可是合了斯諾克規則的。各色彩球次第入洞,怎麼也算不著犯規,斯諾克歷史上沒這先例,那是沒人做得到。
這會兒。姓袁的竟敢拿這說事兒,何其無恥。
“算了,紫衣同志!”
薛向上前一步,隔開了二人。笑道:“喊不喊的,不重要。只要大夥兒心裡知道,不就成了?除了這個外,袁克利同志應諾不踐諾,讓大夥兒又重新認識了這位的品格,賭局勝敗,不在乎形勢,而在乎結果,只要在場諸位心裡都有桿秤,這結果便算有了,那又何必還拘泥於叫喊的形勢呢?”話至此處,他調轉臉衝目眥欲裂的袁克利道:“你說呢,mr袁!”
熟料袁克利也不接茬兒,一個晃步,閃過汪紫衣,步到了樓道邊,恰好遇到剛下得樓來的汪明慎。
“舅舅,你有名警衛太沒有禮貌了,我們幾個正玩兒斯諾克,玩兒得好好的,他非上來攪局,不單這樣,他還把紫衣的茶杯給摔了,你瞧瞧那邊的地上,還一堆碎片呢……”
這會兒袁克利雖然怒極,卻是沒熄了將薛向網羅到手下的心思,他此刻進得讒言,就是要將汪明慎將“衛士”薛向逐出。
試想,一個被主家逐出的衛士,勢必沒人收要,下場悽慘自不待言,屆時,他袁某人再以天使的面目出現在薛向面前,收攏人心的手段還有比這更簡潔、高效的麼。
袁克利當面進讒,汪紫衣大怒,搶先幾步步到汪明慎身邊,拉住汪明慎的胳膊,剛嗔出一聲“大伯”,遠處的薛老三先說話了,“汪書記,受人所託,冒昧登門,還請見諒!”
薛向這一開口,場中諸人唬了一跳,感情鬧了半天,這位不是家裡的衛士呀。
驚疑未去,眾人又驚詫起這位到底是怎麼摸進來的,以及又是以什麼身份摸進來的了。
汪明慎定睛一瞧,也微微錯愕,他真沒想到薛向會親自登門。
說實話,薛向官職雖低,可他來明珠,汪明慎還是知道的,對段鋼向中央討要此人,是個什麼用心,他也清楚。
只不過,這些在他眼裡,都是小事,他自不會矚目。
即便是薛向在市委辦公廳的務虛會上,一鳴驚人,驚動了中央,後來內參發回,汪明慎瞅了幾眼,也沒覺得有什麼了不得。
在他看來,這種世家子弟能有甚見識?能總結出這等高屋建瓴的理論精髓?
多半是薛家幕僚背後總結運作的結果,由這年輕人之口道出,只不過為給這年輕人的仕途履歷增色添輝罷了。
這種手段,他老汪可是見得多了,可稀泥通常是扶不上牆的。
直到後來,薛向幾次和段鋼別苗頭,別的老段暴跳如雷,自己卻始終沒吃大虧,這才讓汪明慎重視起來,心中驚歎後生可畏。
可這驚歎未去,他便開始對薛向著惱了。
細說來,汪明慎眼下最大的願望,就是平安退休,給轟轟烈烈的一輩子劃上個完美的句號。
屆時,身前美名,身後哀榮畢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