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見李紀這副神情,知道一定是事關重大,連忙靜下心來將這六娘在府裡的情形和李紀一一詳細說了,說起來,其實玉華一直並不知道這長安城中有關太子孌童的流言,更不知道此事差點牽扯到自己的頭上。
但事有湊巧,當年六娘幾次出事的時候,玉華都正好在一旁暗暗留了心,從玉簪宴到秋桂宴,六娘病了好,好了又病,玉華那時便覺得事有蹊蹺,此時一樁一樁講出來,尤其講到那玉簪宴上玉華自己也曾差點被人不知道帶到哪裡,全靠著故意崴了腳才逃過一劫的時候,李紀聽了頓時眼前一亮。
“竟是如此嗎?原來竟是如此嗎?”,李紀瞪著眼,嘴裡重複了好幾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玉華在一旁看的著急,連忙拉了他的手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郡公爺您倒是說啊!”
李紀這才拉了她坐下將事情來龍去脈仔細說了,原來,這太子孌童的流言一出來的時候,李紀也曾暗地懷疑到那崔府的頭上,但是這李濟民當日遇到六孃的情況,卻只能說是純屬湊巧,並沒留下人為設計的痕跡,他到屋外散心也好,到那柳林去瀉火也好,全是李濟民自己的行為,並沒有任何人引誘安排,故而李紀當年來回分析過後,便也放棄了這是崔澤厚栽贓陷害的想法。
可今日聽玉華一說,李紀突然意識到若是崔澤厚曾想著拿什麼人來做誘餌的話,五娘卻是比六娘更加合適的人選。當日五娘靠著直覺逃過了命中的一劫,而那六娘卻是稀裡糊塗的自己撞了上去,反倒讓崔澤厚這一計越發變得天衣無縫起來,
玉華聽完了李紀的話後也是目瞪口呆,半響後才問道:“郡公爺,那你今日怎麼會突然想著問起六孃的事情來!”
李紀臉色一沉說道:“我今日剛剛接到了一個密報,你那六娘妹妹前陣子又突然跑了出來,又有人拿她來大做文章了。。。。。。”
等玉華聽李紀將這密報上的事情都詳細說了之後,心內突然隱隱覺得十分不妥,還未等她想清楚,便聽那李紀繼續說道:
“五娘,此事雖並不起眼,密報上也說很快便被按壓平息了下去,我看卻是非常的不對頭,這永嘉坊於這太子的問題上一貫遮掩的十分好,輕易不肯留下任何把柄,他第一次拿六娘設計三哥的時候,也是借了那蕭蠻子的手,並沒多少人懷疑到崔家身上,而此一次,卻讓那六娘如此明晃晃的在自己家晚宴上出了事,彷彿豁出去只顧著栽贓三哥,竟然連遮掩都不想再遮掩了,這實在就有些蹊蹺了,五娘,我擔心那長安城裡恐怕會有變故。。。。。。”
玉華聽了也是連連點頭,她剛才便覺得此事不對頭,聽了李紀的分析思路就越發清晰了。
要說永嘉坊的事情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的,那顧氏別的不說,治家是極為有方的,當年皇后省親那麼大的陣仗,府內天天有工匠外男出入,顧氏仍是將府內管的井井有條,沒有出一點點紕漏,又怎麼會輕易讓六娘在七娘的生辰宴上出了這種事呢,那六娘常年被嚴密的看管在西苑裡,連她們平日裡想接近都不行,她又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逃了出來?
這些疑點,既然自己能想的到,太子殿下等人也不是傻的,自然也會懷疑到永嘉坊身上,而崔澤厚與顧氏竟然如此不管不顧的,又是因為什麼呢?
玉華越想越緊張,忙問道:“郡公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李紀皺著眉說道:“因為我留下的人並沒把此事看的十分要緊,並未加急報過來,此事距離現在也有二十來日了,五娘,恐怕,我必須要馬上提早趕回去一趟了。。。。。。”
玉華一下聽出了他這話裡的意思,遲疑著問道:“郡公爺,你是說,你一個人先回去嗎?”
李紀搖了搖頭,臉色仍是十分鄭重的說道:“並不是我一個人,陳鶴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