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日日相見,卻對她壓根沒多少了解,只覺得她性子寡淡無趣,對自己幾人態度十分清冷罷了,而現在看著這太子妃對著太子殿下,竟也是差不多的態度,無論太子柔聲細語,還是舉杯邀飲,車芷蘭都是淡然處之,華良媛眼看著那太子親手剝了一顆葡萄遞到她嘴邊,太子妃竟也只是淺笑著謝過便吃了,臉上並無任何喜悅嬌羞之情,只把這華良媛看的心中憋悶異常,說不出的難受。
其實這一切,純粹是這華良媛自己給想歪了,那太子與太子妃如今確實已經生分了許多,這些舉動,不過都是一個儲君於面子上該給正妻的尊榮而已,再正常也不過了。
而且太子夫婦二人曾經在這東宮單獨生活過四五年,車芷蘭性子冷,李濟民卻是個柔脾氣,他二人原先好的時候,便就是李濟民更加殷勤體貼些的,這麼多年下來,早就不知不覺成了習慣,哪怕如今只是在人前做做樣子,一舉一動依舊透著往日的影子。
李濟民如今心中滿是朝廷變革的念頭,今日辦這賞花宴也不過只是為了應個景而已,並未留心注意座上各人的動態,更別說那華良媛灼灼望向自己的目光,待到李紀的訊息一到,他便急匆匆走了,哪裡想得到倒讓這華良媛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此刻這崔良娣出面指摘了華良媛後,便又轉頭面對著太子妃俯身一禮,口中說道:“啟稟太子妃,妾身實在是忍不住才插言多嘴,是妾身逾矩了,還請太子妃責罰。”
這崔良娣此時對著太子妃的態度無比恭敬,完全一板一眼合著那規矩禮儀行事,越發讓那華良媛面上赤紅難受,彷彿在不斷的提醒她要有自知之明一般,
車芷蘭此時面上波瀾不驚,只靜靜的看著她二人的情態變化,半天也沒開言指責的意思,而坐在最下面的盧良媛,此刻卻也突然衝著太子妃俯首施了一禮後,又轉身看著崔良娣,輕聲說道:
“崔姐姐,今日難得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姐姐有雅興帶我們幾人出來消散,本就是豔陽花開、其樂融融的好時候,我看太子妃也並沒有怪罪崔姐姐與華姐姐的意思,不過都是一些頑笑話,崔姐姐快別如此自責了。”
崔琪並沒想到這總是不聲不響的盧良媛此時會突然開口,一愣神間,上面太子妃車芷蘭卻已經發話了:
“如今天氣熱,在外面也不宜久坐,既然太子殿下有事要忙,咱們也早點散了吧,華良媛看著有些心浮氣躁,從今日起每日抄五遍大悲咒反省反省吧,崔良娣既已知錯,今日回去後面壁反省一炷香的時間即可,便不再另罰了。”
華良媛此刻也已經回過味來,心中再有不甘,也和崔良娣兩人一起俯身應諾認罰。反倒是那崔良娣,見這車芷蘭只是不偏不倚按著規矩處罰,再無多一絲的情緒波動,心中不免暗驚,想著今後行事還要越發謹慎些才是。
那華良媛一回到宜秋宮自己的殿所坐下,便摸起手邊的茶盅就要扔出去,那白芷一路跟著她回來就提心吊膽的,此刻極為迅捷的撲上來就按住了自家主子,跪下來苦苦哀求道:“良媛,您別這樣,小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殿下今晚上可是還要過來的呢。。。。。。”
這白芷果然是最知道自家主子的,那華良媛一聽太子殿下幾個字,動作便立刻停了下來,半響過後,臉上便慢慢的浮起了一個笑來。
待到用晚膳的時候,外面有內監進來傳話,說太子殿下不進來用膳了,遲些會進來休息。
華良媛聽了便馬上行動起來,草草用了晚膳,便命人準備了茉莉珠蘭的香湯伺候自己沐浴,等洗的渾身香噴噴的才出來,又讓白芷替自己用特製的香膏子將全身都細細擦了個遍,直把全身抹的柔潤香滑到握不住手才罷休。
等李濟民進來的時候,華良媛早已換好了一身嫩黃色寢衣在內殿裡侯著了,她滿心的期待,便沒注意李濟民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