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抬過去越好,妾身也正等著老爺回來給拿個主意呢。”
崔澤厚點了點頭說道:“恩,就應了他們家吧,這事是不能拖了,這北疆戰事如今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去呢,西域商貿的陸路如今十分的不通暢,那回鶻人這次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麼鬼主意,寧可自己的財路也一起斷了,也要將咱們的外貿攪亂,李尚上回過了就和我商議過了,打算一過了年便馬上親自帶著幾艘大船出海,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撈上一筆,如今離年關也不到三個月了,確實也沒幾天可以辦事的,你手上其他事情先擱一擱,先緊著把這件事給操辦了吧。”
於燙水中泡了這麼一炷香的時候,崔澤厚只覺得渾身酥軟無力,連眼皮也撐不住快要打架了,想了想又強打精神對顧氏吩咐道:
“你記著千萬與那芸娘交代清楚了,李尚這人啊,看著一副風流倜儻的好性兒,骨子裡卻最是一個專斷不容疑的,他又與他那先夫人岳家及幾個子女感情甚好,這才早早便立下心思不再續娶,只想找個合適的人替他打點內院,他既看上芸娘柔弱好性子,你便讓那芸娘萬不可起什麼糊塗心思,過去後只管老老實實收住了自己的本分,謹言慎行、恭良孝悌,自有咱們家替她撐腰,夠她一輩子榮華富貴的。若她不知道好歹,敢做出什麼不安本分的蠢事來,不管李尚也好,還是我們家裡也好,均是不會輕饒她的。”
顧氏自然是連聲應下,見崔澤厚腦袋已經歪歪斜斜一點一點的了,趕緊叫了下人進來,半抬半饞的扶著他去歇下了。
這有關北疆戰事的判斷,不但中書令崔澤厚一個人是這麼想的,不管是那尚書令盧彥孝,還是門下省侍中黃一郎,就連太子李濟民等其他宗親勳貴,都以為這戰事必然還要再纏延糾結到明年去的,誰知道離著今年年關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前線卻突然傳來了一個天大的喜訊。
那驛兵快馬加鞭日馳五百里,跑死了五六匹驛馬,才將兵馬大元帥親手封上的捷報送到了皇城前,捷報上書:回鶻的可汗,拉赤羽,在河套平原中伏被困,連著手下一萬左右的驃騎兵,俱被那點燃的火油活活燒死在了戈壁上。
而那原已經投靠了回鶻人的薛延陀族人,卻突然與回鶻大軍反目成仇,由他們首領碓男帶領著與唐朝大軍達成了歸附的文書,在唐軍的軍馬支援下,一舉取代了回鶻人回撤到了高昌城開國稱王。而那回鶻剩下的族人,本就有很多與那拉赤羽不合已久的,尤其是當年被拉赤羽奪位時親手絞殺的五位親叔父的部族,也趁機各自反亂了出去,有自立可汗於大漠稱王的,有轉投依附於那薛延陀碓男旗下的,也有散亂在大漠中游牧浪跡的。
一時間,這給大唐北疆造成了幾十年困擾痛苦的回鶻族人,竟然就如此四分五裂,徹底的勢弱了下去,這訊息甫一回傳長安城裡,滿朝文武竟然沒幾個敢真正相信的,直到各府各派又透過各自的秘密渠道接到了同樣的驛報時,舉國上下這才徹底的歡騰了起來。
而這其中最為歡欣無限的,就要數那一國之君,當今聖上李盛了,他一方面自然是為了能如此迅疾的一舉剷除回鶻這個心頭大患而歡喜鼓舞,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接到了那兵馬大元帥衛無徹的密報,那密報上稟陳,這連縱薛延陀碓男,雙方聯手設伏一舉滅了拉赤羽的大計,都是那前鋒營統領李紀一手策劃實施的,還說自那衛無徹被任命了兵馬大元帥後,他那營下的幾萬人馬,就基本交由了李紀來一手統領了,那衛無徹不惜長篇累牘的大用筆墨,用盡了溢美之詞來讚頌李紀的天縱奇才,最後更是寫下了“真不愧為卓王之嫡子,天生之將種!”的斷論。
李盛看這封密報時,太子李濟民就陪在他身邊,李濟民開始還不知道這密報所說的是何事,突然見父皇突然老淚縱橫,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