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成柔弱不堪了。”
容兆握著他的手微微收緊,垂首不語。
烏見滸只能作罷,回握住他:“這幾日又讓你擔心了。”
道歉的話卻沒再說,容兆也不樂意聽。
“知道我會擔心,”容兆開口,竭力壓抑心頭澀意,“不要再有下次。”
“好,沒有下次。”烏見滸與他保證。
容兆俯身,如這段時日做過無數次那樣,埋首在烏見滸頸間,不再動。
只要這個人活著就好,只要烏見滸還活著……
烏見滸抬手摟住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給他一點安慰。
之後幾日,他們暫留在此。一日有大半日,容兆以己身靈力為烏見滸調息療傷。
烏見滸傷得太重,在深淵底最後出水時被惡鬼擊中,本就千瘡百孔的丹田又受重創。他的結契道侶不斷送靈力入他體內,也只能勉強讓他好過一點,但救不了本。
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誰也不提。若藥石無醫,說出來不過圖添困擾,不如選擇緘默,自欺欺人。
餘的時間,烏見滸也多半在昏睡中,夜裡反覆發高熱,偶爾在渾噩間睜開眼,總能看到容兆目不轉睛地守在身邊。
他沒有再流淚,就只是這樣眼眶微紅,痴痴看著自己,卻更讓烏見滸難受。
這樣的容兆,將一顆心毫無保留地捧出來送給他,他想回應,又覺無力。從未有一刻,烏見滸恨自己這樣不中用,讓他的道侶傷心至此。
痛徹心扉的滋味,他們都已嚐遍。
如此過了三四日,傍晚時,烏見滸再自昏睡中醒來,聽到窗外隱約傳來的鐘聲,問身邊人:“那是什麼聲音?”
“元巳仙宗神恩大祭七日後,還有最後的酬神儀式,這期間每日傍晚都會敲鐘,”容兆冷漠道,“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烏見滸抬眼,看到他眼中深黯:“明日回去嗎?”
容兆的目光落向他,濃沉底色裡浮起一點暖意:“你能動了嗎?”
“你想回去,我們就回去。”
烏見滸知道他想做什麼,但不阻止,不為自己,只為他能痛快。
眼神交匯停了片刻,彼此心知的默契不必再多言。
容兆也躺下,靠著烏見滸,闔目放空片刻,問他:“還有沒有別的?”
“什麼別的?”
“我不知道的事。”容兆輕聲道,那個雨夜種種他已不願再回想,對比眼下,甚至也已無所謂。
烏見滸攬過他,讓他枕著自己,以下巴壓著他發頂:“有。”
容兆在他懷裡,聲音有些悶:“什麼?”
“第二次出幻境前夜,你問我願不願意一直留在那裡,我現在回答你,願意。”烏見滸依舊很虛弱,說這樣幾句話便有些喘不上氣,語氣卻平和,如同回到在那幻境裡雪夜圍爐的那晚,溫柔繾綣。且這一次,不再摻雜那些複雜算計的心思。
容兆怔了怔,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你越來越會說好聽的話了。”
“真心話。”
可那幻境也沒什麼好,本就不是個好兆頭,容兆想,若是可以,他更願與烏見滸長久留人間。
察覺到衣襟上些微的洇溼,烏見滸手指揉進他髮間:“又哭了?”
“沒有,”容兆不肯承認,“方才進了風。”
他說是風吹得眼睛難受,烏見滸低低笑起來:“我還以為你不是愛哭的個性。”
“說了沒有。”容兆抬頭,對上他眼中揶揄,目光定住。
烏見滸道:“逗你的。”
容兆靠近,銜住了他下唇,輕輕吮吻。
尚留有水汽的眼睫耷下,微微顫動著,小心翼翼的動作,讓被親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