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無聊?”烏見滸低眼看他。
容兆懶洋洋地不想說話:“別吵。”
烏見滸笑笑,捉起他一隻手,握住。
靜默片刻,又要入夢的容兆再次蹙眉,臉上神情一頓。他坐直起身,掐著手指嘗試運轉了一下體內靈力,神色逐漸凝重。
烏見滸見狀問:“怎麼?”
容兆垂著眼,搭在膝上的手指漸漸收緊,輕聲開口:“我體內的靈力,似乎有沉滯之相。”
烏見滸的目光停住,神思慢了許久,才似聽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靈力沉滯?”
容兆點頭:“應該是。”
靈力沉滯、凝緩,一日之內爆體,已是如今世間之人的常態,無論身份、修為,碰不碰上,但憑運氣。
烏見滸猛地收住拳頭:“你這段時日一直未修煉,為何會這樣?”
“你明明知道的,”容兆苦笑道,“便是不修煉,混沌之氣亦會隨呼吸入體,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我了。”
他說不怕,也確實不怕,更多的是遺憾和茫然,茫然不知還能做什麼,遺憾不能跟他的道侶更長久一些。
“烏見滸,要不你還是走吧……”
“你之前說過不許我再走,如今又改了主意?”烏見滸定定看他,灰眸深沉,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容兆苦中作樂地道:“那個死相,有點太難看了,我不想讓你看到。”
烏見滸耷下眼,默然許久,站起身,伸手向他:“我們去天極峰。”
容兆一愣:“去天極峰做什麼?”
“那個死相太難看,就讓我先死,選個不那麼難看的死相,你下不了手,我自己動手也行,我死了,你去走登天路,只要離開了此界,沒準你能活下來。”烏見滸鎮定說道,看似冷靜,緊緊壓平的唇角卻洩露了他此刻焦慮。
容兆擰著眉:“你別發瘋了,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的,人各有命,無論最後怎樣,都是我的命數,我不需要你替我。”
不等烏見滸多言,他搖頭:“何況,就算我僥倖真的走了上去,能不能活下來也不一定,何必呢。再者說,我也不一定就必死無疑了,方才我說的是似乎,我也不是很確定,也有可能是體內邪力作祟影響了,跟那些無關,也不過就一日的時間,等著便是,自會見分曉。”
烏見滸扣住他手腕,手上力道加重。容兆看著他,神色堅決,堅持搖頭。
僵持半晌,烏見滸無力垂下手,終是放棄了。
他啞道:“隨你吧。”
容兆沒了睡意,索性繼續看書。
那株桃枝在他手邊,襯出一點嬌豔顏色,烏見滸就這麼目不轉睛盯著他。
容兆被他盯得有些不適,無奈道:“你要不去外頭逛逛吧。”
片刻,烏見滸一言不發地起身,推門出去。
他沒有走遠,停步在屋外廊下,仰頭看遠方天際,於刺目天光裡緩緩閤眼。
入夜以後他們在後院空地上舞劍,容兆其實也心緒難寧,倒不如不思、不想,放鬆沉入劍意之中。
雲澤與點墨相接,劍勢錚錚。
可惜的是,他們至今仍未突破上炁劍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