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張開嘴,似要驚呼,似要質問,卻連一點聲音也來不及發出,就被那注滿內力的一鞭狠狠打在頭上,頃刻腦漿迸裂,倒地而亡。
秦白衣毫不停頓,促馬再奔。
身後傳來一聲厲喝:“你的同黨已死盡,再不下馬受縛,休怪我不客氣了。”
秦白衣冷笑回頭,不過十丈距離,一個明盔亮甲的年輕將領,引滿長弓,把神箭對準了自己,正是濟州守將齊雲龍。
秦白衣哈哈一笑,一把抓起一直被他按在鞍上的容若,往身後一放,正好如盾牌一般擋在身後:“有膽子,你就放箭吧!”
齊雲龍憤聲怒叱:“你這卑鄙小人!”
秦白衣縱聲長笑,策馬如飛,直奔前方蒼山的山道。
眼看就到蒼山,山腳密林之中,一左一右,居然各奔出十餘楚軍,飛快在前方布伏,組成攔截網。
秦白衣一手抓起容若,倏然掠身而起,乘左右兩邊人馬還不及會合,往正在縮小的包圍口子中掠去。
兩邊楚軍的領隊將領身手不凡,同時長刀出鞘,迎面劈來。秦白衣不躲不閃,只不過掄起容若,當兵刃一般砸出去,兩名將領慌忙收刀後退。
乘他們手忙腳亂之時,秦白衣已在二人之間,一掠而過,直往山上飛奔,同時縱聲長笑:“要救此人,讓你們的攝政王親自來吧!”
轉眼之間,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山間密密林木之中了。
蒼山依曲江而立,是濟州城外一大景觀。絕崖峭立,群峰凜然,雲在山腰,手可及天。
蒼山之險峻雄奇,不知吸引了多少遊客,攀登觀賞,每年也有很多人失足,從山上跌下,屍骨無存。
官兵們把山下圍住,無數人護擁著蕭逸等人上山。滿山遍野,都是冷冷寒鋒,森森鐵刃。可是,沒有哪名官兵敢於妄動。
因為秦白衣站在山之顛峰,背臨絕崖,面向官兵,手裡的刀就架著容若的脖子。容若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惶、憤怒和痛苦,卻又說不出一聲,動不得一指。
所有的官兵,被迫遠遠而立,以免刺激得秦白衣失手傷了容若。
秦白衣一身白衣,早就被血溼透,血幹了又溼,溼了又幹,如今變成了深深的黑色。他全身上下的傷口十餘道,有幾處連白森森的骨頭都露出來了,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之色。手裡的刀,依舊無比穩定的架在容若脖子上。站在山頂無比凜冽的寒風中,靜靜等待著。
當蕭逸等人遙遙出現時,他才發出有些嘶啞,卻依舊張狂的笑聲:“攝政王,你終於到了。”
“公子!”有一個身影忽的向他們衝過來。
既不是最關心容若的楚韻如,也不是最衝動的蘇良,而是身分卑微的侍月。
一旁早有軍士把她拉住:“不可妄動。”
侍月掙扎著大聲呼喊:“公子!”
楚韻如再也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卻早被軍士們團團護住。
她身分不同,誰也不肯讓她涉險。
她無奈之下,只得隔著老遠的距離,幾乎有些貪婪地盯著容若。
也許是數日裡的廝殺折磨,現在的容若無比憔悴委頓,他明顯被制住了穴道,動彈不得,只是張著眼望著這邊,眼神裡全是絕望之意,再沒有往日裡陽光般燦爛的光華。
楚韻如心中一痛,嘶聲叫了出來:“放開他。”
“放開他?”秦白衣發出一聲狂笑:“攝政王,你認為,我會放開他嗎?”
蕭遠沉著臉,忽的揚聲道:“你已無路可走,若能放開他,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命?”秦白衣冷笑:“我敢來楚國做這件事,就沒把性命放在眼中。”
“你到底要怎麼樣?”蘇良大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