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黑幫走私買賣團伙的英雄。
方非池對此感到無所謂,他對父親那套精忠報國毫無興趣,對自小不在一起的胞弟也沒多大的關注。他的事業已經起步了,方家的權勢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顧明珠找上門來時,他正要出去,剛剛從哨卡轉彎往外面走,額頭上忽然抵上了一支銀色的手槍。
那天陽光細密,方宅外大樹參天,蟬鳴呱噪,美麗的少女站在深深的樹蔭裡,身上散發的氣勢比驕陽更火辣,方非池在那一個瞬間領教到了什麼叫做“驚豔”。
那場險些擦槍走火的驚險相識之後,他們成了奇異的朋友。
方非池那時年輕氣盛,只覺得好玩,顧明珠的身份和複雜對他而言是難得的刺激。顧明珠呢,認定方家欠了她的,差使起方非池來毫不手軟。
真正讓方非池察覺到事態嚴重的,是顧明珠給容磊致命一擊的那晚。
他抱過吻過上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是當那小小軟軟香香的一團靠在他懷裡輕輕顫抖的時候,方非池的心疼的像剛跑完一萬米。
容磊的車從拐角進來,顧明珠抬起頭,眼裡閃過狠色,不管不顧的踮起腳吊上他的脖子,他失神的盯著那兩片潤澤的粉紅軟肉,沒有如顧明珠事先吩咐的那般等到容磊下車,他便如同遭遇魔魘,低下頭去含著她的唇深深輾轉的吻下去。
這六年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顧明珠,那個她自編自導拉他聯袂演出的吻,是他方非池多麼美好、珍貴、唯一的回憶。
他不說,是因為那天的後來,當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容磊返身狂奔而去後,他懷裡那顆絕世明珠,無聲無息的,哭的肝腸寸斷。
那樣噴薄而出的絕望,強大到方非池這輩子都不想領教第二次。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方非池長聲低吟,溫潤的笑,“你啊……”
顧明珠聽他這麼嘆,知道他這是理解了,默許了。
“呼!”方非池打起精神舒一口氣,好像剛才那一瞬的傷感只是顧明珠的幻覺,“我總算熬出頭了,這從今往後,不用再鞍前馬後的伺候女王了,來,為我的自由乾一杯!”
顧明珠端起自己的酒杯,加滿,和他碰了碰,很溫柔的笑,“乾杯!方非池,我們從今往後,兩不相欠。”
方非池“哈哈”的笑,一飲而盡。
餐廳經理在兩人看不見的暗處探頭探腦,狐疑的看錶:方少怎麼還沒動靜?這冰激凌蛋糕要是融了,裡面藏著的戒指就露出來了……
晚餐結束,方非池送顧明珠回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有種淡而雋永的哀傷。
到了樓下,方非池平常的笑,“晚安。”
顧明珠覺得這時說什麼都是枉然,也就對他笑笑,“晚安,開車小心。”
方非池笑著點頭,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閒適輕鬆的模樣,目光深深的,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顧明珠下了車往樓道里走,手機忽然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容磊,連忙的接起,“恩?”
“你在哪?”他的聲音有一絲陰鬱。
顧明珠正想說在家,心下一動,停下腳步,柔聲的說:“剛約了方非池吃飯回來,正要上樓去。你呢?”
果然,容磊沉默了兩秒,聲音比剛才鬆了許多:“你轉過來。”
顧明珠持著電話轉身,左邊的大道側,一輛灰色的卡宴靜靜的停著。一個高大的男子穿著黑色的大衣站在旁邊,嘴角微微勾著笑。顧明珠的心甜如蜜,掛了電話一路飛奔過去。
沿路的路燈俱都痴迷的站著,她的長髮揚起美麗的弧度,跑過方非池尚未開走的車時,甚至沒有看車裡的人一眼。
那裡,坐著個落寞的男人,從後視鏡裡看著容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