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她們知道了她是怎麼想的,她大概就會立刻成為千夫所指,她們一定會是說她作,會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她們不是顧清夏,她們體會不到顧清夏的感受。
顧清夏有點煩躁的揉揉太陽穴。
李盛就是條件太好了!她是想找個條件好點的男人,但是李盛的條件……有點好過頭了。他這個人,更是強過頭了。顧清夏深深的感到,想拿捏住李盛,實在太吃力。雖然一開始的交鋒,她是佔了上風沒錯,但是李盛後勁綿長,後招迭出,她防不勝防,躲無可躲。
不知不覺中,她就被李盛給拿捏住了。
自從她給了他鑰匙,他就開始登堂入室。
李盛曾經提出過讓她到他那邊去住,更寬敞些。但一是因為她覺得待在自己的地方更自在,二是因為李盛那處房子在二環內,上班時間從二環到CBD簡直會堵出翔,因此他們在她這邊的時間就要多得多。
女人對自己的家多敏感啊,多出一根別人的頭髮絲來都能立刻察覺。顧清夏每天回家,都能察覺出,李盛又趁她不在的時候往她這裡放東西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東西越來越多,佔據她的衣櫃,佔據她的抽屜,佔據她的桌子……他一趟一趟放到她這裡來的東西的數量,早就遠遠超過了“放在這,以防過夜備用”的範疇了。
顧清夏感覺,他們實質上已經進入了半同居的狀態。
怎麼就……讓他一步一步推進到了這種狀態呢?顧清夏真的有些茫然。
李盛這個人啊……細思起來……真是讓人有點怕……那種無力的、失控的感覺包圍著顧清夏,讓她感到煩躁和自我厭惡。
真是……討厭啊……
南思文的“大鐵鍋燉雞”只用了一個多禮拜就開張了。其實很簡單,桌椅鍋灶都是現成,就重新刷了刷外牆內牆,換了個招牌。南思文在帝都待了這幾年,別說,認識的人還挺多。老鄉喊老鄉,工友叫工友的,七喊八喊的,都有人樂意來幫忙。他自己在工地脫不開身,只是打了幾個電話,光是兄弟朋友,就幫他把該乾的活都給弄齊活了。
他還囑咐了他娘,叫她去大院附近的鎮上,把那什麼“X縣小吃”、“X都小吃”、什麼雞米飯、蓋澆飯都吃一遍。再看看人家小飯鋪是怎麼做的。這一圈兒吃下來,南思文的娘信心大增!
“就他們那飯,澆一勺土豆兩塊牛肉,就敢賣二十二!二十二啊!”南思文的娘伸出雞爪般乾枯的手,比劃出兩個手指頭給張全看,語氣中全是滿滿的鄙視“難吃的要死!”
南思文笑著看他娘口沫橫飛的跟張全說話。一輛麵包車停在路邊,送啤酒飲料的來了。管送,管搬,新客戶現結賬,老客戶可以月結。
等南思文跟那人結完賬,再回到門口,那兩個人的話題已經變了。
他娘恨鐵不成鋼的數落張全“你怎麼不揍她啊?這樣的女子在俺們那兒,可是要浸豬籠的!就是不浸豬籠,也要狠狠的打才行!”
張全蔫頭耷腦的抽菸“哪個敢打?打跑了怎麼辦?嬸子你不知道,我們家那兒,現在男的特別多,女的特別少。男的都娶不著媳婦,女的離婚了拖著孩子,都能三兩個月就再嫁了!”
南思文的娘“呸”了一聲“好漢還怕無好妻?她要真跑了,大不了咱買一個!”
張全“嗐”了一聲“嬸你說啥呢,那可是犯法的……”
“犯啥法?犯啥法?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分錢都沒賴賬,犯啥法了?”他娘口沫橫飛,“俺跟你說,俺們文子……”
“娘!”南思文厲聲打斷了她。“你別胡說!看看這是啥地兒!能跟咱們那窮山惡水的地方一樣嗎!買賣人口,是要坐牢的!”
南思文的娘頓時就蔫了。
她才想起來,這帝京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