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君子,他說的話,他作的保證,她是根本不會相信的。
這些天她過得其實特別累。她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連李盛遞過來的東西,如果不是清澈透明的白水,她都絕對不會入口。
很多人都是因為結交了癮君子,才被帶下了水。也有很多人,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種下了癮。
他說不會讓她沾,或許他此時此刻是真心的,但那是因為他現在還喜歡她,還捨不得她。那以後呢?有一天他不喜歡她了呢?或者有一天她跟他有了矛盾,發生爭吵,他心裡忽然生出了惡意了呢?
只要想想,顧清夏就不寒而慄。
她是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擺脫和遠離李盛的!
她的情緒有了短暫的崩潰和混亂,但當這段日子積壓的恐懼和壓力發洩出去了之後,她很快就恢復了冷靜,迅速的給自己重新戴上了偽裝。
李盛這個男人,你不能跟他來硬的。他是典型的遇強則強。哪怕他當時吃了虧,事後也一定會找回場子。
但他也有個軟肋。顧清夏早就摸出門道來了,李盛啊……對他真心在意的人,雖然不吃硬,卻是吃軟的!
顧清夏內心已經冷靜。她不再一一列舉。她長長的睫毛忽扇幾下,便又流出了眼淚。
她示之以弱。
“李盛……”她輕輕的喊他的名字,擺出柔弱的姿態,“就這樣吧……好嗎?咱們倆就……這樣吧……”
在顧清夏和李盛的交往中,她曾數次策略性的示弱,而這一次,堪稱是最精湛的一次。
偏偏就這一次,沒能取得她期望的效果。
李盛不幹!
他反覆的咬牙,糾結。他試著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就此答應她,又會怎樣?她大約會跟姓景的,或者姓周的,或者什麼現在還沒出現的但遲早會出現的某個男人在一起?就這麼一想,李盛就無法接受。
他活了三十三年,不知道睡過了多少女人,終於遇到了老爺子說的那個特別的女人。他不願意放手!
他狠狠的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休……想。”
顧清夏的臉色就變了。饒是她,也再裝不下去。她的心裡,也有憤怒不斷積聚。
她盯著他,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
房間中是令人壓抑的沉默。
而後李盛忽然動手,脫掉了顧清夏的大衣。她進了屋,還沒來得及摘下挎包脫下外套,就被他驚嚇了一回。她穿著羊絨外套,在溫度高達三十度的來了暖氣的室內,熱得額頭冒汗。李盛脫她的大衣,她便沒阻止。
但他接著又脫了她的西裝外套,隨即就去解她胸前襯衫的扣子。
顧清夏攥住了他的手想阻止他。但她的力氣怎麼能跟他比?他扯開了她胸前的扣子,低頭就吻住了她白皙的脖頸,啃噬,吸吮。她無聲的掙扎,雙手卻被他牢牢的按在牆上。
顧清夏提膝向他胯間撞去,他早有防備,一膝蓋檔了回去。膝蓋硬擠進她兩腿間,讓她沒法再攻擊。
他的吻就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輕咬吮吸。
他和她,向來魚水相諧。他還是頭次,對她用強。強女人,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沒品的事情。但她不信她,鐵了心要跟他分手,他又說服不了她。他實在不知道此時此刻,除了跟她做/愛,他還能做些什麼。
而且,他想和她做/愛。
李盛的愛,和欲,從來是不分家的。
他想藉此告訴她,他愛她。也想藉此確認,顧清夏,還是他的女人。哪怕是……用強她的方式。
但他沒有意識到,這恰好……是另一件顧清夏不能容忍的事。
強硬和掙扎,都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進行。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