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地上有點血,我們用土蓋了蓋。應該沒人知道。”
南思文放下心來。
有呼嚕聲就沒錯了。他娘這呼嚕聲也是震天,響起來比隔壁小夫妻的動靜還大,兩邊還為這個吵過幾回。南思文的娘脫了鞋就要打人,幸好被南思文攔住了。
她是寡婦門,在山裡習慣了遇事就必須夠狠,要不然真會被人欺上門。在那種家裡沒兒子或者沒男人就會被欺負的環境下,南思文也是從小就習慣了狠。村裡的人怕他,所以他家是孤兒寡母,卻從來沒有沒人欺負過。
但南思文給他娘解釋不明白,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不適用於大城市。一如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隔壁小夫妻,總是女的抱著好吃的猛吃,都不知道好吃的該給男人吃,做婆娘的該管住自己。擱她說,這種婆娘就該一天三頓打!
大夫給他收拾完,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留下了兩盒消炎藥。南思文的小弟恭敬的開車送他回家。他們這些人,平時多橫多狠,對著大夫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靠他救命呢。
“文哥,知道是誰嗎?”阿強問。
“還能是誰。”軍子森然介面道,但他到底沒敢把那名字說出口。
畢竟明面上還沒撕破臉。
南思文心裡也知道是誰。他點上一根菸,抽了兩口。
“看看再說。”他說。
大家知道他說的“看看”是看什麼。
南思文需要看的很快就出現了。窗戶上出現光線,院子裡又響起車子的聲音。
王老闆帶著人很快出現在房間裡。
大家都站了起來,南思文裹著繃帶,也起了身。
“你別動!你別動!”王老闆趕緊讓他坐下。
“您怎麼還過來了,明天再說唄。”南思文說。王老闆歲數大了,在這個時間點爬起來,可是夠受的。
“看看你,才踏實。”王老闆揮揮手,眾人都退出了房間。
“怎麼回事?”他問。
“四個人,埋伏在我住的地方。就一個全活的,其他三個都被我砍傷了。阿強他們過去的時候,都已經跑了。”
王老闆的臉有些陰沉。他溫聲的安慰了南思文幾句,交代他以後注意安全,任何時候都記得帶人在身邊。
他們又談了些別的事情,然後王老闆才離開。
從始到終,沒問他認為是誰幹的,也沒問他有什麼報仇的打算。誰都知道這事,只能是張順乾的。王老闆和南思文心照不宣。
南思文要“看看”的事情,已經看明白了。
人不能用盡,話不能說盡,事不能做盡。
王老闆從來都沒打算讓他取張順而代之。他需要他做的,是掣肘,是制衡。至少在他找到第三個人能掣肘、制衡南思文之前,張順都必須繼續存在。
王老闆有了教訓,不能再容忍任何人一人獨大,企圖脫離他的掌控。
南思文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以及,王老闆的底線在哪裡。
當他的弟兄們送了王老闆出門再回到房間時,他就告訴他們“以後這個事,不再提了。”
阿強、軍子縱不甘心,也只能聽話。
小樓裡也有能睡覺的房間,南思文晚上就住在這了。他的弟兄留下了幾個守著他。
他後背有傷,腰側有傷,幸好胳膊上的傷和腰上的在一邊,他還能用另一側側臥著睡。
他有些睡不著,想著今晚的事。他砍傷了三個,其中有一個……他想起那人被同伴拽著拖著踉蹌離開時,露在身體外的刀柄……
他預感那個人可能活不了了。
一條命。
他閉上眼睛。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