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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般安慰,並拿出一枚小端硯來,這枚小硯上刻有玉蟾畫上的四句詩款,他將其送於玉蟾,權作信物。並說:“我苟富貴,攜此而來,當不相負。”玉蟾送他上了船,那一刻,她又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羈之色,她心就一沉,她覺得他是誰也束縛不住的人,他只屬於他自己。

別後五年,蘇公子音訊全無。玉蟾閉門謝客靠賣畫維持生計,曾有潮嘉販米客持千金想金屋藏嬌,玉蟾毀去妝容,說自己重病纏身,誓死不嫁。後來從嬸孃那裡得知蘇公子果然金榜高中,並一直仕途得意,玉蟾心念俱灰。

別後六年,蘇公子以內閣大學士之職曾尋視吳地,嬸孃力勸她去尋蘇公子,玉蟾緊閉屋門,懷揣端硯面對桂喜相與哭倒。

這已是別後的第七個年頭,門前芭蕉綠了七次,可這一場荼蘼花事何事能了。她不知道她還能等多久,她心中再不能裝下其他人,心念也只有一個,無論多晚,等著他的一個交待。

一日她正與桂喜做著針線,嬸孃急急奔到後院,進得門來,高喊著說:“前度劉郎今又來矣!” 玉蟾不動聲色,只當是以前來過的客人,繼續繡著針線,頭也不抬。嬸孃又說,來的人正是當年的蘇公子。玉蟾這一驚,針就紮在了手上。她已夢了無數次的此日此時此刻,當這一刻到來之時,卻也覺得如此平常,宛若晨起時桂喜掀簾告訴她,院裡的白海棠開了。她站起來,抿了發,那腕抬起來時,已抖得不成樣子。她告訴嬸孃請蘇公子上樓。桂喜給她收拾出胭脂水粉,玉蟾苦笑相拒。

果然就是蘇公子,公子上得樓來,別後七年,他已不再年少,細想起來他今年不過三十九歲,七年風霜滄桑全部寫在了臉上,眼中的落拓業已消失殆盡,只對玉蟾溫柔相望。玉蟾冷眼相對:“今日蘇公已非當年蘇公子,來此莫非索要昔日端硯?”玉蟾拿了端硯“啪”地拍於几上,不再看他。蘇公子沉默良久,只是說:“幾年宦海飄浮,無暇它顧,到如今只落得一身勞累一身病,每每心力交瘁之時,卿言猶在耳,現已辭官回吳門,一是尋卿,一是流連吳地世風。”玉蟾說道:“今日玉蟾已老,已非昨日新桃綻放,公自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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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綠窗紅豆打鴛鴦(3)

公子站起身走到玉蟾身後,幽幽地說:“採桑耕織,不需國色,一顆素心即可。”他輕撫玉蟾雙肩,說:“我已在城外購置田產房屋,門前臨清溪,屋後種桑麻,居於此,當與卿終老此生。”玉蟾雙淚長流,不禁簌簌而哭。

位於城郊的房屋園圃果然雅逸古拙,園裡遍種蔬果,並無奇花異木。玉蟾卻在窗下種植芭蕉,想起那些曾經的雨夜,是那滴瀝聲碎伴她到天明。

今夜又逢雨,她與蕭郎燕婉良時,再聽得雨打芭蕉,恍然此景就是哪天的一場春夢。她撫住他的雙眉,心想,難道這真是一夢嗎?

沙馥的仕女畫我並不是太喜歡,寫沙馥的畫實在是因為他的題畫詞寫得嬌悄嫵媚,畫意與詞意相生,便也開始喜歡他筆下的仁女。“記得去年今日事,綠窗紅豆打鴛鴦。”只因這一句題詞,便覺畫者的綿緲深摯,溫柔纏綿,那畫裡面藏著一段怎樣的幽柔歲月呢,讓人如此浮想。

深愛清代人物畫,一半是因為它大開仕女新風,與人生的底色更相親和,一半是因為那畫中的詞意點綴。沙馥為晚清的人物畫家,曾師學於任熊,任熊去世後,他又與其弟任薰關係甚密,應屬近代海上仕女畫家之列。沙馥是蘇州人,他初慕陳老蓮,後與任氏兄弟師學緣源,因自愧畫學不如任薰雄偉恣肆,遂棄老蓮法,轉學改琦、費丹旭,並專攻仕女、花卉,遂自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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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逢謝媚卿(圖)(1)

八十歲還在納妾的張先,一生詩酒風流,許是一切太順遂,便鮮見有哪一段銘心的曲婉深情可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