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那兩個家丁立刻上前抬了那箱金子,跟在錢萬才的身後離開了小樓,賈姨捶胸頓足的道:“小小啊,你幹嘛惹禍上身呢?這個錢萬才,他財大勢大,得罪了他,我們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蘇小小安慰道:“賈姨,你不用擔心,我們又不做犯法的事,他就是想找我們的麻煩,也是無從找起。”
賈姨道:“可是,他那麼有錢,你如果嫁過去,這後半輩子,可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蘇小小笑道:“他又老又醜,仗著有幾個臭錢就目中無人,我才不要嫁這種人,我要嫁的,一定是一個風流倜儻,有才又有貌的翩翩佳公子。賈姨,你怎麼捨得讓我嫁這種人?”
賈姨語塞,只得長長嘆了口氣道:“小小啊,不是賈姨非讓你嫁,只是,得罪了他,我怕我們以後,會有麻煩啊。”
蘇蓉也上前安慰道:“算了賈姨,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後悔也於事無補了,我們以後小心行事。應該沒有事的。”她這樣說,是因為她知道,蘇小小絕對不會嫁這樣的人,雖然日後所遇也不是理想的人,可是,終歸也比這個人要強一點。
時光如梭,轉眼間,兩年的時光已經過去了,蘇小小整日以詩會友,遊玩在西湖山水之間,積蓄果然很快就用光了,她二話不說,操琴謀生,很快,就成為了錢塘一帶有名的歌ji。
寒冷的冬日很快就過去了,又一個春天來臨,蘇小小閒暇時,依舊愛乘坐著她的油壁香車,遊走在西泠湖畔,她的豔名,早已經在錢塘傳遍了,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愛好,也有很多人,專門在西泠湖畔遊走,希望能夠一睹美人的風采。
這天,蘇小小又出來遊春,她興致高昂的驅車行走在西湖邊上,路過斷橋時,剛剛轉過一個彎,迎面過來了一匹駿馬,因為距離太近,馬上的人為了不撞到蘇小小的香車,立刻勒馬,馬兒直立起來,馬上之人的騎術顯然不是很高明,竟然被摔下了馬背,
狼狽不堪的落到了地上。
蘇小小吃了一驚。正準備下馬探視,那人已經站起身來,原來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那少年一站起來,立刻對車上的蘇小小施禮,問道:“不知道有沒有驚嚇到姑娘?小生這裡給姑娘道歉。”
蘇小小重新坐了下去,見這少年面如冠玉,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袍,看起來器宇軒昂,氣度不凡,蘇小小臉上忽然一紅,心頭怦怦的亂跳起來,她歉然一笑,輕聲道:“小女子也有錯,害公子摔下馬,真是抱歉,既然公子無事,那小女子就告辭了。”說完,她低垂著頭,驅車離開了斷橋邊。
她那一笑,一垂眸,讓少年阮鬱看呆了,原來這個少年,是當朝宰相阮道之子,這次,是到浙東辦事,順道來遊西湖的,卻不想碰到了如此仙女般的人物,直到蘇小小的香車走出好遠,他才想起拉住了一個路人問道:“可知前面香車裡所坐的,是哪家的姑娘?”
路人詫異的盯著他,道:“公子,你一定不是錢塘人吧,否則,怎麼連咱們錢塘有名的歌ji蘇小小都不認得呢?”
“歌ji?”阮鬱鬆開了手,心頭有些失望,“真是太可惜了。”
路人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道:“公子,你可別小看小小姑娘,她雖然只是一名歌ji,可是,她的文采可是十分厲害,在咱們整個錢塘,都是數一數二的,她經常在她的鏡閣中以文會友,在咱們這裡,可是一個傳奇人物呢。”
“鏡閣,以文會友?”阮鬱不禁對蘇小小更感興趣,他還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一個女子,讓他心動,又有著如此傳奇色彩的人物。
這一晚,阮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既想認識蘇小小,又為她的身份所躊躇,直到天矇矇亮,他才下定了決心,既是歌ji,若是能夠與她相識一番,也是人間美事一樁。